现在的人有空多在看手机,他不同。
一盏落地灯,晕下暖色光,他端坐在一素色沙发上,侧颜线条深而利,有种淡漠疏离感。
似山涧的的清风,似雾岛的海chao。
江鹊放轻动作,他还是察觉,随手将书插回身后书架中。
“厨房里还有么?”
“还有一些。”
“一起吃。”
“……”江鹊拘谨地站在那,没应,她一双大眼睛里写满了惶惑。
“要去休息了?”他见她不动,兀自拿起银色茶匙。
“不休息,我去盛。”
她生怕自己惹他不悦,连忙小声应下。
沈清徽未多言,他饮梨水动作也优雅自得。
江鹊又盛一碗,她起初想站着吃,碗烫,她硬忍着。
“坐,”沈清徽看她一眼,似被她这举动惹笑,“不用这么拘谨,我不吃人。”
江鹊这才敢坐下。
沈清徽尝了口梨水,并不太甜——恰好中他习惯。
“最近,还要回老宅吗?”沈清徽想到了刘妈告假的事情,以为她是沈家的佣人。
江鹊攥着汤匙,她睁大眼睛,好像不知怎样回复。
她不想回,她怕回老宅,沈明懿总玩命的指使她,其他佣人也孤立她,她在那里胆战心惊。
“不回,有地方去?”
沈清徽轻而易举便看透她的抵触,但是不知为何,她眼神如此小心翼翼,像被伤害过的小动物。
这让沈清徽觉得有一丝奇异。
“没有。”江鹊有些嗫嚅。
“会做饭?”
“会的。”
“愿意留在这?”沈清徽问了一嘴,似乎也只是个随意的问题,他低头舀了一勺雪梨,雪梨已经煮糯,清甜绵软,确实让嗓子舒服不少。
“……”江鹊有些茫然,似乎不明。
“不用做别的,打扫下卫生,做些清淡的食物就好,”沈清徽说,“你在沈家的薪资是多少?这里清闲,可以给你加倍的。”
“我在老宅……没有薪资,”江鹊慢慢说,“我……会做饭,会打扫卫生。”
沈清徽诧异,没有薪资?
这孩子,是怎么得罪了沈明懿?
“只是我平日里还有工作……不过我工作时间是弹性的,大部分时间是休假的。”
“可以,”沈清徽应声道,“有什么住不惯的告诉我,这里平日里也不来人。今天医生留了退烧药,在你床头柜上,感冒药在客厅茶几附近,早些休息。”
“好,”江鹊点点头,面露感激,“谢谢沈先生。”
“……”沈清徽看她一眼,“不用过分客气。”
“谢谢,谢谢。”
“……”
不说倒还好,说了,小姑娘更不自在。
江鹊见他放下汤匙,便赶忙起身收,哪想手不经意触碰到了他的手,男人肌肤温热干燥,她惊慌回手,又一次如惊弓之鸟。
沈清徽还想说些什么,只是一些话落在喉中,到底没说。
江鹊去清洗了锅碗,与他道了一声晚安,然后放轻脚步回一楼的房间。
房间里的灯光暖,她小心掀开被子上床,有种做梦的感觉——三年多,没睡过一个囫囵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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