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璃闻着味，一顿反胃。十分厌恶他们把地弄脏了。

    这时，莉里从刚才的惊险遭遇中逐渐冷静下来。她抓着小璃的手臂，示意它放他们走。

    “为什么啊………”它不要，如果不是他们今晚它和莉里还是会和平常一样一起吃饭，到了睡觉时候还要聊一会天，然后互道晚安。都是他们的错，是他们破坏了一切！

    （小璃！听我的话！）

    “………我知道了。”这个世上只有莉里才能让它听话。小璃踢了地上晕死过去的男人，朝另外两个恶狠狠说道：“带上这人，还不快滚！”

    善良的人不好当，太憋屈。可它也不想当大恶之人，惹莉里讨厌。

    两人架着一人，瞬间溜远。

    莉里沉默看着地上被踩扁的点心盒，过了许久之后，发现眼泪早已浸.shi了脸庞。

    她捡起地上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的点心都稀碎了。

    爸爸，妈妈………小璃，过去和未来最终什么都没有给她剩下。

    （你走吧，向着东方向跑，不要回头，不要回来。）

    小璃看着纸上的字，难以置信。“你要赶我走吗？就因为我刚才打了那三个人？”

    莉里摇摇头，泪水与悲苦肆意倾流。她早就明白，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是我没有遵守好约定？但是，但是刚才我………”它如果不出来，只怕要后悔一辈子的。

    莉里又是摇头。

    “那、那是我做错什么了吗？你别哭呀，想哭的应该是我才对吧！”

    现在要它走，它能去哪里？它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没有了自由了，它出不去这个大门的。

    （我要你滚，不明白吗？）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莉里狠下心，手语表达不清楚，便寻来了纸和笔。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什么你和我们长得都不一样吗，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因为你是人狼，嗜血又残忍的人狼，你早晚都吃了我们大家，吃了我！。）

    “我不会的………”小璃无力辩驳。它刚才就战胜了欲.望，是它赢了，它很努力很努力，为什么不肯相信一下它呢………

    （回你的人狼营地去，那里才是你的家！这里不是！）

    莉里写得又急又快，手疼得几乎拿不住笔，纸也划破了好几道痕，眼泪掉落到上面，顷刻化开了墨水。

    （当初我就应该坚决反对爸爸让你留下来，你会害死我的！）

    （你不是说过要保护好我的吗！只有你离开了，我就安全了。）

    （你向来是最听我话了，不是吗？）

    （走啊，）

    最后一张，她撕下来揉成一团，扔向愣着不动的小璃。纸张上面写着的是：

    （走啊………小璃。）

    什么是人狼，什么是营地，它全部都看不懂，它只知道这里就是它家，哪怕莉里要赶它走。

    小璃弯腰将纸团捡起来，打开来看。“莉里，你不是讨厌我的，对吧？”

    “………”莉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讨厌？或许十二年前确实很讨厌，因着小家伙会给她们家带来大.麻烦，也因着小家伙是人狼。

    “你说吧，我想知道。”不论是哪种，它都能接受的………小璃揉着眼睛，抚摸上自己这张与众不同的脸，自卑地低下了头。

    （不讨厌。）

    九年前，自从她爸爸离开以后，她们就一直一直在一起生活了九年，朝夕相处，偶尔会同眠一张床上。九年，不长也不短的一个数字，小璃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是清楚不过了。

    （我不讨厌你。）

    （我永远也不会讨厌你的。）

    “好。”这就足够了。小璃惨淡笑了笑：“我听你的话，我走。”

    要离开，最好趁着夜色做遮掩。

    （小璃，你记住，向东方向跑，不要停下来。）东面是第一城防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