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淮俯身靠近她,一双桃花眼紧紧锁定她的视线,“那就有点麻烦了,”他挑着尾音,慢条斯理地问:“不知道你的床,够不够大?”
宴莞尔深琥珀色的瞳孔倏然放大。
“啵!”沈沐淮响亮地在她唇上亲了口,唇离开她的唇时,唇角翘起高高的弧度,“放心,信托基金够我在酒店包个套间住一辈子,我去住酒店。”
宴莞尔的脸霎时红成一片,她气得往他胸口揍一拳,“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沈沐淮笑着按住她捶在自己胸口的小拳头,“嗯,只对你。”
我只对你过分。
两人打情骂俏了会儿,宴莞尔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沈沐淮松开她的手,她低头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出邢叔的名字。
她立刻收敛起笑容,朝沈沐淮示意自己去接电话。
她昨晚给邢向明视频时,问过姨妈情况怎么样,能不能认出她,她小长假能不能回去看姨妈。
邢向明当时对她说,今天咨询了医生之后再告诉她。
宴莞尔走到窗边,接通电话。
“莞尔!你现在立刻回绵城!曼青状况非常糟糕,正在ICU抢救!”
宴莞尔浑身宛如被冰封住,“你......”她想说话,却发现自己连呼吸都困难。
那头邢向明声音带着沉痛,语速又急又快,
“你姨妈昨晚都清醒了!认得出我!也想起了你!可她也想起了从前,一时情绪上头无法接受,又做了傻事!你赶紧回来,我们不在疗养院,在绵城第一人民医院的重症加强护理病房。”
邢向明说完,宴莞尔整个人瞬间都脱了力,连举起手机的力气都没有,她手臂垂下,恍惚地往后退了两步。
恰好退进身后人的怀里。
沈沐淮从她接起电话那刻便察觉到她表情不对,此刻见她神情恍惚,担忧地抱住她,“莞尔?出什么事了。”
宴莞尔拼命逼自己冷静,逼自己忘掉第一次看到柳曼青吞完一整瓶安眠药后,面色苍白毫无生命力躺在床上的模样。
可是好难,她可以在任何事上冷静,唯独在柳曼青的事上做不到。
忽然开始呼吸困难,她拼命地喘息着,却愈加喘不过气。
“宴莞尔!”沈沐淮看到她脸色逐渐发白,四肢不停地颤抖,被吓了一大跳,一边沉声叫她名字一边准备打120。
他的声音将她思绪喊回。
宴莞尔逐渐能够呼吸,她喘息声去拦他拨电话的动作,眼泪不受控地,大颗大颗从眼眶中掉出来。
“怎么了?”看到她的反应,他心都要痛死了,沈沐淮眉头紧锁,将她紧紧抱住。
“叫车,”宴莞尔抽噎着对沈沐淮说:“我要回绵城,沐淮,”她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我姨妈出事了!”
... ...
在司机第N次说明现在开车速度已经开到能开的最快后,沈沐淮才安静。
他清楚宴莞尔姨妈对她的重要性,所以即使被司机烦,他也依旧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请司机无论加多少钱都可以,只要加快速度。
他从未见过她如此失控的一面,此刻他拥着她,感觉她整个人都像是失了生命力。
这种感觉令他很害怕。
他却什么都无法做,只能默默祈祷姨妈平安。
烟州离绵城不算远,但即使加快车速,开车也需要至少三个小时。
现在才开了半个小时。
宴莞尔从未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过,简直度秒如年。
柳曼青是在她被所有人抛弃嫌弃之后,出现在她面前,拥抱她、接纳她、治愈她的最最重要的存在。
在那段与柳曼青相处的快乐时光里,宴莞尔甚至删掉了大脑里从前被抛弃、周转在不同家庭里的、受尽冷眼的记忆。
她明明是非常记仇的人,在被冷眼对待的时候、被嫌弃的时候,白日里在那些人面前装乖,晚上她便会偷偷在脑海里复盘,复盘那些人对她说的话,复盘那些人的各种眼神。
不过九岁的小小年纪,每天小脑袋里就充满了仇恨。
是柳曼青短暂地改变了她,让她忘掉仇恨,让她开开心心、充满希望地与她生活在一起,让她想要变成很好很棒的人,让她想要努力变成柳曼青的骄傲。
仇恨,真的是很不容易,才能被她删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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