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淮满心满意等着她对纹身的反馈,却只听得她问痛不痛?
眼角眉梢带起暖意,“不痛,”又忽然想到什么,很认真地对她强调,“不过你不可以纹,你纹会很痛。”
宴莞尔轻笑一声,都是□□凡胎,他不会痛,她又怎么会痛?她若是会痛,他又怎么可能不会痛。
“好看吗?”他问。
“很好看。”这样的纹身,会让你永远记得我吧?
“纹身师还夸你牙齿很整齐,不过,他说里面有点空,问我里面要不要再加个什么图案。我本想纹小玫瑰,但他说这次先不急,等完全消肿恢复好之后,再纹里面的图案。怎么样?纹小玫瑰好不好?花瓣可以纹成红色。”
“好。”宴莞尔声音很轻,尾音直接飘在微风里,让他听不清,只能从她嘴型辨认。
... ...
两人在医院门口打了辆车。
上车后,宴莞尔一直打量着手腕的发带,在家里等他时,她便将这根她用了很久的发带系在手腕转着玩儿。
之前在篮球场,他问她愿不愿意对他宣示主权后,她便将这根发带系在他手腕上。
那之后,每次去学校,她都会在与他一同上学的早上,在他手腕系紧。
宴莞尔伸手取下,翻过他的手腕,将发带系上去。
沈沐淮有些莫名,“不是说每晚都要洗?”他回想着她的说法:“需要用专门的洗ye来洗。”
怎么她说什么他都信啊?
一根普普通通的发带而已,哪里用得上什么专门的洗ye。
宴莞尔翘起唇角,是对自己这么长一段时间的设局、与猎物单纯乖乖入局的满意。
可不知怎么回事,她鼻尖竟然泛起微微的酸,“我后来搜了下,发现根本不用那种专门的洗ye,普通的碱性洗衣ye也可以。”
她指尖轻轻抚着他手腕上的发带,薄如蝉翼的布料,将他的体温传入她指尖。
“洗手ye也能洗,”她慢条斯理掀起眼皮看他,
“我想要它一直都在你手腕上,不想再每天取下,所以完全交给你,需要洗的时候,你就用洗手ye简单洗洗再晾干就好。”
“好。”沈沐淮欣然答应。
节假日大家都纷纷朝城外走,去城内的车反而较平时少了许多。
出租车一路畅通无阻。
距离宴莞尔家还有十分钟路程时,宴莞尔说:
“等会儿你就不用陪我上去了,你从家里逃跑,你爸一定很生气,如果你还没完全放弃,还想和他冷静下来谈一谈,就先回去,好不好?”
说话间,她拇指指腹一直轻抚着发带。
“我想再等几天,”沈沐淮垂下眸,看她轻抚他腕间发带的动作,“我担心他还在气头上,会直接关我禁闭。”
如果是以前,他根本无法想象沈冠玉会做出这种事,可今天,沈冠玉竟然让保镖压他回家,那么关他禁闭这种事,沈冠玉也不是做不出来。
“不会的,”宴莞尔单手掌心捧住他微垂的脸,“你爸那么爱你,虽然你们之间现在因我们的事有分歧,但我相信你,你一定能说服他。”
他那么爱你,那么保护你,那么努力,让你生活在他制造出的乌托邦里。
你一定可以给他最大的打击。
“好。”虽然今天与沈冠玉的对话令沈沐淮非常不适,令他有割裂感,令他认为不了解自己的父亲。
可至少他非常清楚,沈冠玉是很爱他的。
那他愿意再次尝试,如果这次,还是无法沟通,那他就干脆搬出家。
出租车停在宴莞尔家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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