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暖黄色的灯光照耀着,程安的脸苍白的几乎赶得上身边的白墙颜色。
“哥哥,”程安不停摇着头,他拽着李砚的衣角,语气近乎哀求,“我跟他们合不来的,我会跟他们吵架,我不习惯我不想跟别人住在一个房间里......”
“但是,”李砚语气温柔着,“这是安安自己答应的。”
房间门被轻轻关上,发出喀哒一声轻响。程安瘫坐在床边,感觉浑身都脱了力气,手上还维持着前一秒死死拽着人衣角的姿势,这会好像连眼神都变得空洞无力了起来。
从小到大好像哥哥都没有强硬的要求过他什么,哪怕只是语气凶都少之又少,程安在床边的深色地板上蜷缩着,尽力把自己缩成一小堆,好像想要缩的小小的,就这样就此消失才好。
他觉得自己好像搞砸了,自己一向也没有过什么特别渴求的东西,也没有过什么爱好,这么多年以来唯一非常在意的就是哥哥。看样子自己连这一件事都没能做好,不仅没有得到哥哥的疼爱,好像还总是让哥哥生气,这下子哥哥大概不会再喜欢自己了。
外面时不时能传来人活动的动静,程安不知道李砚在外面作什么,大概率是在做饭吧,他不太走心的想着。明明都没怎么吃东西,却一点也不觉得饿。其实程安也有一点委屈,他明明没做错什么事,哥哥凭什么这样子凶他,还要送走他。
但是他做不到怨恨哥哥,只能在心里把怨气全都撒到艾泓和那个女生身上。总之哥哥的注意力会被分散开,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有责任。
程安坐在地上,终于舒展开四肢。他从床下把自己的几个箱子盒子都拽了出来,曾经的日记,哥哥给过的糖果,一个又一个,他全都摆在自己面前,翻看过去的日记,程安看着只觉得痛苦。
小时候哥哥会在家里的花园里夸自己像白玫瑰,尽管至今程安也不太懂李砚为什么会用花朵来比喻自己一个男孩子,但是哥哥总是有自己的道理的。
还有一次自己淘气,不愿意从正门走,翻墙时却不慎没控制好身体平衡从矮墙上跌了下来,蓝白色的短校服裤上全都是泥土,连洁白的小袜也都蹭的灰扑扑一层。
像是命中注定一样,除了人为意外,好像每次程安最窘迫最难过的时候李砚都会出现在他身边,眼带笑意的看着他,然后朝他伸出手,把他揽在怀里。
那天李砚像每次一样,他拽着小小的程安,躲开母亲的房间带他去了卫生间替他整理衣物,还朝他竖起食指叫他安静些,自己去拿了程安的其他衣裤,甚至还拿了一双白袜。
那天程安坐在家里卫生间的马桶盖上,脏衣服被叠好放在洗漱台边,李砚就那样单膝跪在他面前用手扶着他小小的足见,替他套上白袜和擦干净的鞋子。程安的脸可疑的通红着,头一次觉得自己家的卫生间有点狭小,自己站在离哥哥很近的地方,鼻息间都是哥哥衣服上好闻的味道,好像连呼吸都不那么顺畅了似的。
每次回忆起那天,程安都觉得自己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又或者说是那天确认了自己的心意的。那天后他认真回忆了一下,他也曾跟其他人独处,但唯独李砚,他会脸红到发热,会心跳快的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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