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时,傅岩被拒绝了同洗的邀请,坐在床上闷闷不乐地发呆,浴室的水声很清晰,磨砂的玻璃门上隐约映出男人的身影。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相信了,那么多信息和细节都在指引一个方向,明确的就差男人指着鼻子告诉他:你就是一个替身而已!
可现在这个男人却告诉他:这是误会。
总不能都是巧合吧。
太不对劲了。
他走过去用没有受伤的手敲了敲,玻璃门清脆悦耳:“我的手不能碰水。”
“……”
“你要我自己一个人洗吗?”
两秒的沉默后,他听到门后的水声中传来一句“进来”。
傅岩勾了勾嘴角,脱掉了衣服,小麦的肤色中腹肌井然有序地坐落在他的腹部,手臂鼓囊囊的,肌rou线条分明,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在江凌云面前赤身裸体。
热腾腾的水汽扑面而来,傅岩贴过去,两具滚烫的身躯相碰撞,江凌云推开他的胸口,手放到了他的腰胯骨处,眼皮下垂打量了一番。
“怎么样。”傅岩对自己身材方面非常有信心,不用说还在心上人面前,当然是要表现一番,他语气上挑,抬臂笔画了两下,像是个开屏的公孔雀。
江凌云淡淡嗯了一声。
“你又这样。”傅岩气愤地在他腰上捏了一把,“让我很没有成就感。”
“进去,手注意别碰到水。”男人在浴缸里放满了水,白瓷的浴缸很大,傅岩转身坐进去手搭在浴缸。
耳边却传来男人不正常的呼吸声。
“你起来——”
“怎、怎么了?”傅岩吓的从浴缸窜出来,差点滑倒,抬头对上了男人黝黑的瞳眸,看到了那瞳孔中不正常的颤动。
除了做爱时,他从来没有见到男人这样失态的模样,浓浓的担心涌上:“你怎么了?”
江凌云突然揽过他的后背,手掌抚上他滚烫的背部,声音低沉沙哑道:“这是怎么弄得?”
手掌抚摸处发痒,他不自在地缩了一下肩膀,没反应过来他问的什么:“什么?”
“疤。”
傅岩顿了一下,恍然大悟:“你说的我后背的这条疤啊,小时候留下的,具体是怎么留下的我也不太记得。”
一条狰狞的疤痕烙印在他的后背,从肩胛骨延伸到腰侧,看模样应该是被人从后背拿刀砍伤,可他真的不太记得了,当时他发了一场高烧,醒来时后背就已经留下了这条伤口,连记忆都烧没了。
“吓到了吗?”傅岩用脑袋蹭了蹭男人的头发,在他脸上亲一口,“我知道挺丑的。”
“不是。”
江凌云没再说什么,吻上他的唇,堵住了他即将开口询问的话。
美好的洗漱时间结束后,两人出门穿过别墅区的花园,对面是一条空落落的街道,这一天大部分的店门都停止了营业,早晨的城市里雾气很大,只能看到最近的地方。
两人并肩走在路上,冷风呼呼地朝脸上吹,傅岩扒下围巾左右看了看,嘴边呼出白色雾气,见没人,便搓了搓手心,隔着手套拉住了江凌云的手。
他的手刚涂好药膏还被绷带缠着,实在没有办法戴手套保暖,手指尖冻得通红。
江凌云偏头看了一眼,抽回了手。
还没等傅岩失落,手心里突然钻进了一个温暖的触感。
他低头看到男人脱下了手套,暖乎乎的手掌放到了他的手心里。
“这是去哪?”傅岩攥紧了手心,心情颇好地问道。
“买水饺。”
傅岩的心脏快速跳动了几下,“你记得啊,买什么馅的?我想吃猪rou白菜的。”
冷风呼啸而来,江凌云蹙眉拉高了围巾。
“这鬼天气。”傅岩扇了两下面前的雾气,无意间看到了不远处非常模糊的一个小店铺,店面很小,大雾中不仔细看很容易错过。
“看那!有个小卖铺还开着。”他拽着男人加快脚步冲了过去,一边走一遍嚷嚷,“走快点,冻死了。”
还没进店门,男孩吵闹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店员是一个二十多岁左右的女人,正和一个小酒鬼对峙,不知怎么就吵起来了。
那小酒鬼喝的烂醉,人看起来却是个十三四岁的男孩,难闻的酒味遍布整个小卖铺,酒鬼呕了一声,几次三番想当场吐出来,但都半路止住了。
傅岩见江凌云嫌弃地收回脚,好心冲女人道:“需要帮忙把他扔出去吗?”
“不——不用了,谢谢!”女人尴尬地摆摆手。
“你到底给不给!”酒鬼突然暴起,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小刀指着店员,眼睛通红,眼底布满了血丝,“快!快点拿出来!你要要是不给我,我我就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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