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任白的有意引导,顾泓得到的关于裴炀伤情的消息有延迟,他以为裴炀现在的情况仍旧非常不好,当即就买了第二天的机票飞了源北。
结果万万没想到,他一路心情沉重地赶到了医院,却看到了一个已经能靠床坐着打游戏了的裴三儿。
这小子情绪饱满Jing神亢奋,看见他来了,放下了游戏机,一边招呼他一边扯着嗓子朝茶水间里喊人,这格外亲切热络的反常劲儿,简直让顾泓怀疑他在鬼门关里晃了一圈之后被夺舍了。
但很快顾泓就明白了,他没反常,他亢奋就是为了炫耀,故意的。
那个从茶水间端了切好的水果出来的江易安,一声“二少好”还没说完呢,就被他伸着爪子拉到了床上坐着,裴炀还下不了地,刚才扯嗓子喊的动静也就跟他平时偶尔大声说话的音量差不多,这会儿他伸手非常自然地环过江易安的腰,兴冲冲地对顾泓说:“二哥,你认得他吗?”
“……”顾泓觉得自己远道而来的一片真心都喂了狗,他皱着眉狐疑地打量了裴三儿一会儿,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我拿到的消息出错了,你伤的不是心脏附近,而是脑子吗?”
顾泓问得太情真意切了,原本尴尬地坐在裴炀身边的江易安猝不及防地笑了出来。
然而不做人的裴三儿却不觉得这句堪称挖苦的问候有什么大不了,他明明就快要嘚瑟成报喜鸟了,脸上却竭力装成平淡的样子,对顾泓说:“二哥,重新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媳妇儿,江易安。”
……在裴炀环住江易安的腰的时候,顾泓就已经有了这一趟就是来吃狗粮的自觉,然而裴炀这句话出口,他还是差点一口老血喷对面那俩玩意的脸上。
大概是跟身世有关系,顾泓一直以来在任何人面前都是温和克制的样子,他本来脾气也比裴家其他俩儿子都好,裴炀印象里他基本没见过他二哥红脸,但这会儿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他二哥郁卒到甚至想打他。
不过其实比起顾二少,江易安也没好到哪里去。
虽然彼此之间刚失而复得的那天,裴炀跟他说起“荣耀”论,他也一时冲动上头地隐晦着表达了想要在裴家拥有这份荣耀——也就是想要裴炀承认自己的意思,但这些天他冷静了,又觉得当初很不应该跟裴炀说那个。
裴炀想让自己大大方方地爱他,那他就不再躲闪地去爱,他把整个人里里外外从身到心都给裴炀,这是他表达爱的方式,至于裴炀那边,主人——亦或是……爱人,这份感情的保鲜剂有多久,裴炀会不会持之以恒地一直爱他,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以前躲避装傻是因为害怕飞蛾扑火,而现在,他甘愿。
所以他不应该给裴炀增加那样的压力,因为就算不论裴炀身上的婚约,在裴氏,家臣转正也是从没有过的事情,而他其实原本也没想过要什么名分。
这些事情江易安早就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所以他无条件地接受并回应了裴炀全部的示好和示爱,但他没想过,有朝一日这样的感情会在裴家的任何一个人面前被公开。
结果他自以为隐秘的感情,就被裴炀当头一棒的神Cao作给拉到了光天化日之下,他连个心理准备都没有,他主人的一句“我媳妇儿”就已经极其顺溜地说出口了!
看样子,“公开”的这件事,裴炀应该不是预谋一天两天了,而这跟被林疏随口揶揄调笑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
“主人……”
他已经很久不这么叫裴炀了,当着二少的面一紧张,曾在训练营里多年以来形成的习惯立刻就现了原形,他本能地这么喊了一声,又反应过来这时候喊裴炀已经没用了,于是看向顾泓,一边试图从裴炀的怀里站起来,一边试图对顾泓澄清,“二少,您别误会,主人他不是那个意思……”
“那我是哪个意思啊?”裴炀嘴角的笑意还没来得及褪去,眼中已经起了怒意,他勾着江易安的腰不让他起来,眼看摁不住这人了就干脆不要脸地躺平了威胁,“你再动我伤口要被你挣裂了。”
“……”这简直是个魔咒,易安立刻僵住了,老老实实地坐了回去。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吗?”后腰是江易安的敏感带,裴炀借着身体的遮挡,就这么在二哥眼皮底下挠这根木头的痒,他手上漫不经心地恶作剧,嘴里的话却是极冷静的,“你那点心思,我想想也明白了,不就是我救了你一命,所以你就心甘情愿以身相许了吗?许了之后还满心奉献欲,觉得这份感情里只要你单向付出就好了,你对我什么都不求,只是这样,你也觉得你很圆满很幸运了——是不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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