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欣然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盯着人家在车玻璃上的影子看了一路,连忙把目光收了回来,却没想到一转头刚好和陆雨斐的目光撞上,她有些仓促地摆出了礼貌的微笑,还轻轻挥了挥手算是打招呼。
她原本以为这么昏暗的光线下,陆雨斐应该看不清自己的动作,但是下一刻陆雨斐对她点了点头,挥手告别。
瘦瘦高高的女生大步走入了车站后一个有些年头的小巷子,影子瞬间被淹没在斑驳老旧的Yin影中,像一张褪色的年代画。
不知道为什么,苏欣然很想用孤独来形容这样一副画面,她想陆雨斐应该挺不容易的吧,一个无时无刻不自律到近乎变态的人,她的家庭生活都不会太过于随心所欲。
脸皮比城墙厚的苏欣然临时决定下星期把座位换回去。
☆、鲈鱼会飞
今天的数学课底下的人都在争分夺秒地趁老师目光没有扫过来,赶紧闭上眼睛打个盹,只有台上的两人一人一支粉笔,各占一半黑板地奋笔疾书。
昨天晚上又是夺命理综小测试,老马心狠手黑地布置了一整张卷子难得抠头皮的立体几何,比高考难度提升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最后一道题改下来全班居然只有四个人答案完全正确了。
鉴于理科班大部分学霸男生的字实在是不堪入目,老马钦点了苏欣然和陆雨斐上台在黑板上写她们的完整解题过程。
她们两个人用了完全不同的两种思路,一个是传统坐标法,凭借其心细如发的超强运算能力,一顿Cao作猛如虎;一个是脑回路新奇的几何法,辅助线画得满天飞,却寥寥几句就证明出了正确答案。
看着学霸们在前方炫技,剩下的大部分同学抱着“老师高考敢出这种题一定是严重教学事故”的想法,心安理得地补起了觉,一时间教室里呈现了数学课前所未有的安静氛围。
终于,黑板上沙沙的写字声停止了,黑板两边是两种不同的风格,左边严谨的算式和有棱有角的文字说明强迫症一样排列得整整齐齐,右边清秀的字迹中还夹杂着绘画水平很高的立体图形,一目了然。
老马开始从左到右依次细讲两个不同的方法,刚坐下的苏欣然对同桌感叹了一句:“鲈鱼这脑袋是计算器做的吧?半块黑板都快不够她写的了,我要是用这个方法算到猴年马月也算不出正确答案啊!”
郭雪琪老老实实回答:“苏姐,你的思路没几个人看得懂,看懂了也想不出来。飞哥的计算虽然非常复杂,但是好歹我们能写两步吧?有个步骤分也不错了。”
马付又支着耳朵把脑袋伸到前面来:“‘飞哥’什么时候有‘鲈鱼’这个外号了?”
“我刚起的,我发现她好像不喜欢‘飞哥’这个外号,叫大名三个字又麻烦,就叫‘鲈鱼’了。你不要和她说啊,不利于同学团结。”苏欣然在前面一本正经地起胡说八道的外号。
马付一脸懵逼地说:“‘飞哥’我们都叫了快三年了,没看出来她不喜欢啊?”
苏欣然高深莫测地冲他笑了一下。
他们说话的这个功夫,后排的陆雨斐认认真真把苏欣然的解题思路加以拓展地抄在了试卷上自己解答的旁边,还用红笔标注了重点部分以供理解。
但是“鲈鱼”的外号还是不胫而走了,而且是苏欣然自己大嘴巴说出去的,这下她连一个迁怒的人都找不到。
事情发生在星期五中午最后一节的体育课。高三的所谓体育课,就是体育老师组织大家集个合,随后立刻就解散各干各的。
二班的人并不是只会读书的书呆子,体育课上还在拼命学习的是少数。几个女生拿了个排球叫着苏欣然一起,结果场上人往两边一分,连川川都被拉过来凑数了,但还是差一个。
苏欣然这时正好瞥见陆雨斐一个人在排球馆外面散步,于是有意想让她参与进来,她一提议其他人都没有什么意见,于是苏大小姐冲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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