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门看样子是进不去了,时故决定绕道,拐到了郁詹的窗边。
看戏的弟子顿时面露鄙夷。
爬窗入室,小人之风。
时故可不懂什么君子与小人,他只知道正门无路,就要自己创造条路,至于怎么进,从哪进,他结构简单的思维框架还不容许他想那么多。
时故运气不错,窗户没锁。
如果是正常人,这时候想必会小心翼翼推开窗,悄无声息潜入房。
但时故显然不是,他一把推开了,并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入目是一具极富美感的身体。
肌rou线条流畅,既不薄弱,也不夸张,恰到好处地分布在屋内之人身上,兼之腰细腿长,让人只想得到两个字:完美。
不过可惜,这完美的身体此刻遍布了大大小小狰狞的伤痕。
有些是旧伤,有些,却是新鲜出炉的新伤。
袁长老的威压还能造成外伤吗?
时故还待再看,一股大力将他猛地拽进了屋内,而后便对上了郁詹Yin沉的双目。
“啪。”
是窗户被关上的声音。
郁詹脸上的魔纹已然褪去,没了那诡异的黑色线条以后,白皙干净的容颜俊得天怒人怨,就可惜脸上的表情太过狰狞,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你到底想怎么样?”郁詹眸光冷厉,脸上写满厌烦。
不知是不是因为受伤的缘故,他唇色有些泛白,不过这并没有减少他的威势,反而有一种受伤猛兽似的决绝狠劲。
“收你为徒。”
时故静静开口,目光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他的随从不在。
郁詹气笑了:“那我若是不愿呢?贵宗难道还要逼我拜师不成?”
时故诚实地点点头。
Cao!
郁詹明显噎了一下,额角一跳,有心想一把掐死时故,却到底没有动手,而是皱着眉将时故上下打量了一番,慢慢的,竟也平静了下来。
不过他目光依旧十分嫌弃,冷声道:“沧云宗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这样坚持。”
时故没听见似的:“徒儿。”
“闭嘴!”
这两个字仿佛什么绝世毒药,一落入郁詹耳朵就瞬间让他炸了毛,一把捏住时故衣领,赤丨裸的手臂青筋暴起。
时故习惯性闭眼。
郁詹却并没有动手。
如果时故此刻睁眼,定然会发现,郁詹此刻的目光是带着审视的。
而这目光,绝对不是一个年轻弟子面对无能前辈时会流露出的模样。
预想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有到来,时故有些奇怪地睁开眼,却看到一个小瓶子被递到了自己面前。
时故疑惑。
郁詹依旧是那副拽得二五八万的模样,声音却不似之前那般凶狠了,淡淡道:“给我上药。”
说着,郁詹转过身,将赤丨裸的背部猝不及防地暴露在时故面前。
阳光下,时故的眸色rou眼可见地变得浅了一点。
“怎么受的伤?”
“练功。”
伤口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大部分微微泛白,但仍有小部分地方细密地渗出一丝丝血痕,在光线照耀下越发显得触目惊心,时故看得出神,久久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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