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你这人不打打杀杀的时候还是挺好玩的◎
萧萧旷野,一望无垠,零星几团鬼火悠悠然飘在枯树枝头,那枯树足有百米高,干瘦的枝桠伸向漆黑穹宇,像是要挣出一个窟窿来。
树下歇着一辆银色跑车,年轻人瘫坐在副驾驶,伤腿搁在仪表台上,正百无聊赖地抱着烧火棍摇头晃脑。车门紧闭,栖迟照着后视镜戴好口罩,转过头看了他一会儿,问:“听见声音了吗?”
“什么声音?”施灿顿时警觉起来,他闭目倾听,可黄泉路两旁静悄悄,连虫鸣鸟叫都没有。
栖迟敲敲他的小脑袋:“水声。”
靠,你才脑子进水呢!
施灿气鼓鼓地搬下行动不便的右腿,刚要开门出去,栖迟一把拽住安全带:“干嘛去?”
“我跟大黄坐后面!”施灿被箍得动弹不得,恼羞成怒,“再不放手我让大黄咬你了!”
呜……大黄把头埋了起来。
“它敢吗?”栖迟笑着松开安全带,“乖乖坐前面,不然我让大黄咬你。”
汪……大黄把头扬了起来。
嘿Cao!
“你为什么那么执着让我坐副驾?”
“你要是坐后面,等会儿夜游神来就要坐前面了。”栖迟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我说呢,哈哈哈!”施灿乐了,“我之前看到过一份网约车的醉酒报告,说男乘客性sao扰男司机占了近四成,我当时还觉得挺荒谬。”
栖迟轻描淡写地瞥了他一眼:“大概很多人,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才敢承认自己喜欢同性吧。”
“夜游神也是吗?”施灿问。
“他不一样。”栖迟面无表情,“他不用喝醉。”
“他……”
“闭嘴。”
“哦,那我能问点别的吗?”施灿说,“刚刚那个地字一号的罪犯是谁?很厉害吗?”
“很厉害。”
施灿等了半天没听他往后说,像是憋了个喷嚏没打出来,把他难受坏了,忙不迭追问:“那他是谁呀?”
“不知道。”栖迟闲适地靠在椅背上,“Yin司鬼牢关的都是犯了重罪的鬼神,不是我们能议论的。”
施灿哼了一声:“凡人生前犯了错做了恶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尽折磨,鬼怪神仙就坐坐牢完事,真是生而为人我很抱歉啊。”
“也不尽然。”栖迟打了个哈欠,“十八层地狱是有期徒刑,鬼牢却是无期。不生不死不伤不灭,不得超生不得自由,千万年日复一日,一丁点盼头都没有。”
栖迟是从十八层地狱爬上来的厉鬼。施灿冷不丁又想起这件事情来。
十八层地狱,该有多可怕。他小心翼翼地望了眼栖迟,想问,又问不出口。
施灿:“那这次从鬼牢逃出去的,肯定比先前的小鬼更难对付吧?”
“你害怕吗?”
“有点儿。”施灿如实说,“所以,魂差的工作其实就是把那些偷逃到人间的恶鬼抓回地府?”
“不全是。”栖迟裹着毯子闭目养神道,“天地人三界各有秩序章法,天上那些神仙的事我们管不着,Yin阳两间却万不能乱了套。不该滞留人世的野鬼,不该苟活偷生的恶灵,不该一命呼呜的冤魂,生死簿上迎来送往,一点差错都不能有。”
施灿承上启下思索一番:“明白了,我们就是生死簿系统的运维工程师,碰见无法修复的bug就人为介入,最终保证它正常运行!”
栖迟扯了扯唇角:“你怎么理解都行。”
“怪不得呢,”施灿颇有点秋后算账的意思,“之前在产房的时候,你嘴上说得那么大义凛然,其实也不想让产妇死吧,毕竟她属于不该一命呜呼的冤魂。”
栖迟笑了笑,没说话。
“不过有件事我没弄明白,”施灿说,“我当时附身的时候明明看到她爸妈了,怎么一转眼他们又不见了?”
“那个时候医生怎么可能同意产妇的父母进手术室。”栖迟扯了扯口罩,“但你的确看到了他们,因为我把他们的魂短暂地借了过来,所以你们的那些对话产妇都能听见。”
“原来如此!”施灿又发愁了,“可产妇醒过来之后自然什么都忘了,不会又想不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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