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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嘉筠醒来时,就如同魂魄归位一般,神智突然完全恢复,连带着记忆都清晰起来。
眼皮似有千钧重,他费力睁开,入眼是Yin暗凉爽的房间,但窗帘缝隙里还是透进了一丝阳光。
他尝试着转头,这才发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卡车碾碎,又重新组装起来一样,就连指尖都泛着疼痛。
然而脑袋里针扎似的疼痛,却在持续好几天之后破天荒地消停了。意识无比地清明,仿佛脑海里下了一场雨,将躁动不安的火星都浇了个透。
自己还记得昏睡之前是躺在贺老师怀里,那贺老师人呢?没受伤吧?
他艰难转过头去,却正好对上一双深沉的目光。
不知道贺沉看了自己多久,竟然没发出一点儿动静。
心里莫名有点打鼓,他试着开口轻轻叫了一声:“贺老师。”
男人依旧没有反应,像一尊雕塑,只是视线坚定地黏着他,其余什么地方也不看。
“贺老师,”他在对方身上打量了一下,奈何光线太过昏暗,根本看不清楚,只好问出口,“你有受伤吗,昨天晚上是不是被什么困住了?”
过了半晌,贺沉这尊雕塑才活过来,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语气和神色都晦暗不明,但说得很慢,像在陈述一个故事。
“你高烧了一天,差点就醒不过来了。我想了很久,你为什么会在清晨出现,为什么会暴露在阳光下。”贺沉收回那只手,坐在床边,俯身下来,“直到刘曜过来跟我说,他们发现了停车场的五具丧尸。”
向嘉筠垂下双眼,不敢与贺老师直视。
“有人想听你经历了什么,愿意说吗?”贺沉问道。
“是庄凡他们吗?”他知道这一刻总会到来的。
贺沉摇了摇头,“你要是不愿意说,我现在就带你走。”
向嘉筠没立刻回答,只是偷偷地往贺老师那个方向挪了挪,故作委屈地说:“我好冷啊。”
其实也是真的委屈。如果放在末日之前,身体上遭的这些罪也不算致命,他咬咬牙能忍过去。但遇见贺沉之后就不一样了,一见着对方,那些受过的伤,遭过的苦痛,都变成了委屈,想要对贺老师一股脑地倾倒出来。
贺老师取过一旁的被子,替他盖上。
他伸出手,本想把被子一把掀开,却因为虚弱做不出蛮横的样子,只略微掀开了一角。
贺沉立刻低下头关心地问:“怎么了?”
“不要被子,”他终于敢抬起头,看向昏暗中的那个熟悉轮廓,“要你抱。”
贺沉愣了愣,然后伸出手将他从床上捞起来坐着,把他揽入自己怀中。但是怕压坏他身体,只不紧不松地揽着。
“抱好了。”
向嘉筠靠在贺老师肩上,汲取着温暖与柔软,但仍然不满足,“没吃饭吗贺先生?”
肩背上的双臂收紧了一些,将他牢牢箍在怀里。贺老师的嗓音又响起:“抱紧了。”
他终于回到了疗伤之地,放任自己沉沦在贺沉的怀抱里,什么也不去想。
过了好一会儿,贺沉突然问他:“没有别的想说?”
贺老师问得正经,向嘉筠却存了心思,意有所指答道:“等到和那些人谈完了,我再和你说。”
昨天晚上的礼物还没要,想明白的事情也没说出口。
都留着。
作者有话说:
后面还有一更~
第53章 分道扬镳
向嘉筠被贺沉抱着下了楼。
一楼客厅里满满当当,但是比他们来时少了一个人。
外面的花园里整齐摆放着六具尸体,五个丧尸,一个侯志成。向嘉筠只杀了三个丧尸,剩下两个巨型丧尸是庄凡他们处理的。
刘曜特意占了一个沙发,见到他向哥下来了连忙起身。
贺沉把他放在沙发上坐好,自己则站到了后面。
在场十一个人隐约呈两组对立的状态,隔着一张桌子站成两边。
黄毛首先被庄凡推了出来,命令只有简简单单一个字:“说。”
然而这人到现在还在发抖,两排牙齿磕在一起却放不出个屁来,好一会儿都支支吾吾,最后憋出一句话:“我们只想给姓向的一个教训……没想到,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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