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就发疼。
我似乎天生跟英语无缘,那26个字母在我的眼里奇形怪状的,写不好也就算了,不管是拼在一起还是拆开,我就是慢半拍,偏偏培训班这段时间硬逼着我们学习,模拟考一张接一张,那个憨厚的英语老师教得也吃力,上完一堂课像是上了一次战场,冷汗都从额头滑下来。
后来我知道了,这个培训班混着常青镇的镇长的儿子,镇长向隔壁双花镇的镇长夸下海口,会让儿子下个学期站在英语竞技的台上,想不起镇长的儿子长什么样了,不过在这个培训班培训英语的,没有最差只有更差,想来那个镇长的儿子一定跟我一样,是个差生,偏偏他父亲却还认为他是天才,下个学期还有多久?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要奢望他站在英语的竞技台上,培训班几个调皮一点的小孩私底下都偷偷耻笑镇长的儿子,说他呆呆的,好像神经有问题,怎么可能可以做到?
那又是一个被放弃的不优秀的人阿。
跟我一样,不过我的父亲已经放弃我了,我的母亲还在苦苦挣扎。
回到家里,爸爸跟妈妈的脸色不太好,各坐在沙发的一边,李秀提着课本的袋子匆匆地从我身边走过,走出去的那一刻,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让我头皮有点疼,再转头看向爸爸,他正看着我,瞪着我,表情跟眼睛一样Yin冷,妈妈站起来拉住我,嘘寒问暖,问我晚上想吃什么,说李秀做了我爱吃的番茄炒蛋。
我跟着妈妈的脚步朝餐桌走去,眼神在爸爸的脸上打转,他是怎么了,他想要干嘛?
吃饭的时候,妈妈坐我对面,轻微地叹气,我吃着吃着,越吃越别扭,她的叹气声,让我吃不下饭。
“怎么了?”我放下碗,问道。
“怎么了?!呵你还好意思问?!”沙发上的爸爸不知何时来到妈妈的身后,他背着光,却还是可以看见黑怖的脸色,那语气让我浑身一颤,我抓着筷子,仰头,问道,“什么意思?!”
“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妈妈站起来,一把将爸爸推开,瞪着爸爸,爸爸瞪着我,我握着筷子,也看着他,他冷冷一笑,“不是什么大事?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给我爸的钱你连一百块都算得Jing准,现在两百多块要不回来你说不是什么大事?!”
我茫然地看着爸爸妈妈,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很肯定那一定跟我有关系,妈妈脸色变得难看,她推着爸爸,将他朝楼上扯去,“有事我们回房间说,她还是个孩子!”
爸爸任由妈妈推着,脸色也难看,他边上楼梯边看着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种随时要用眼神将我撕碎的感觉,让我差点尖叫起来,让我差点将手中的碗筷摔在地板上。
隔了一会,楼下安静了,我丢下碗筷,爬上楼梯,走到爸爸妈妈的房间,他们的门依然没有关紧,但是从室内透出来的光跟说话声,可以显示出里面的气氛非常紧张。
他们的声音都很大,只不过似乎都在压抑,我将耳朵贴近门边,听了好一会,总算听出点眉目了。
我只上了半个月不到的美术班,妈妈去要回剩余的一个半月的培训费,可是遭到拒绝了,偏偏老家的爷爷这段时间急需要钱,让爸爸寄钱回去,爸爸就想说要回那笔钱,再添添补补凑多一点回去,没想到那笔钱拿不到,相当于白白多出了两百多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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