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 天已大亮。
秦昭翻了个身,往旁边抻了抻胳膊,床上的人儿已经不在了。
秦昭套上外袍下床, 险些一个踉跄摔倒, 她惊呼一声,才发现自己嗓子已经哑了。
顾君然这个女人,在床上的招式, 确实超乎她的想象。
她是不懂顾君然为什么要把她的手用帷帐上扯断的绳子给捆起来, 也不懂为什么本来是她在亲顾君然, 到头来却被她制的动弹不得, 更不懂顾君然为什么在她耳边呵气,耳边燥热感袭来的同时,顾君然哑着嗓子对她说:“你不是挺能说的么?喊出来给我听听?”
秦昭一想到这个脸上一阵发热,她两条腿都站不稳了,直打晃。
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她昨夜估计统共就睡了半个时辰,天快亮了的时候才沉沉的睡过去,顾君然折腾了她许久……
她原本是想睡顾君然来着,没成想一个不留神,就被顾君然给睡了。
她秦昭英明一世, 何时受过这种屈辱的!
她坐在椅子上,喝了杯茶, 热度正好。
许是顾君然给她送进来的,断然不可能是她手下们给送进来的,毕竟这山上全都是大男人,她方才醒来的时候又是□□的样子,若是手下们送进来, 显然是不可能。
那这样看来,顾君然怕是担心她昨夜喊哑了嗓子,给她专门还贴心的准备了茶水?
好家伙,那她是不是应该谢谢顾君然的贴心了?
按理说,她觉得顾君然大概率,是个对床笫之事很不Jing通的人,毕竟顾君然和老皇帝哪怕成了亲,这位大佬也是清清白白的身子,顾君然也亲口对她说过,她和元启帝只是“表面夫妻”。
可是她昨晚的表现丝毫不像是不Jing通的样子,反而娴熟的不像话。
秦昭脑子不由自主的开始往别处想,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越想眉头皱的越深。
她胸口闷得慌,索性打开了窗户,走出了门。
天上的雨已经停了,昨夜她死咬着唇不肯出声,怕传到外面去让人听着,顾君然竟然蛊惑她说,天上在下雨,没人能听到。
所以她嗓子才哑了。
秦昭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郁闷的内心得到了些许缓解。
她的目光停留在院中的古树上,那颗树木长得粗壮,盘根错节,因为下了雨的缘故,风一吹,树上的水柱噼里啪啦往下掉。
也不知道这棵树已经长了多少年了,怕是年纪要比她还要大。
她望着望着,思绪不禁随着繁杂的根节变得婉转千回。
她原本没想和顾君然有些什么的,现在有了。
她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对待婚姻的,但是对她而言,和一个女人成了亲,并且有了肌肤之亲,那是一件重中之重的大事,足以让她珍而重之对待的大事。
原本,原本她的性命就所剩无几,压根就没几天好过了,现在忽然凭空多出来一个夫人,这让她一时之间分不清自己是个什么心思。
开心有,高兴有,恐慌有,但是唯独对未来的期待,却并没有多少。
如果她和顾君然能在原来的世界认识多好啊,就想她之前打算的那样,找个自己喜欢的人,找个自己满意的人,然后安安稳稳过一辈子,那该是一件多么令人满足的事情。
然而事实却显然要残酷许多。
想到这里,秦昭不禁叹了一声气。
她抬起头来,望向上天,天空一片雨后的Yin沉压抑。
可就在此时,一片黑压压的乌云中竟然透出了一丝亮光来。
那道光亮穿透云层,仿佛具有了摧枯拉朽的力量,将乌云驱散。
秦昭眼睛缓缓睁大,竟然出了大太阳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竟然觉得自己原本病恹恹的身子忽然轻松了许多。
不再是前几日打心底里生出来的那种疲惫感了,许是心理作用的缘故罢。
“在想什么呢?”
就在这时,秦昭听着身后传来顾君然的声音,把她瞬间拉回现实。
昨晚……
顾君然竟然敢那么对她?
秦昭又羞又愤的转身,转过头看到顾君然身着一袭白色襦裙的时候,秦昭不禁眼前一亮,不禁口中发出了一声:“芜湖……”
眼前的姑娘竟然已经换了一副江南女子的打扮,合身的白色襦裙穿在身上,套在外面的是一层薄薄的轻纱,襦裙的袖口处和领口处绣着Jing致小巧的梅花,轻纱智商点缀的是杏花点点,形状要比领口处的红梅大一些,看起来倒是更像是一朵朵白色的雪花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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