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真正开始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女同性恋”的人是我中学至高中时期交往的初恋男友小白。他是个长相秀气的男孩,自豪地说他是当年我们班成绩好又长得好看的“班草”。我们的热恋期其实没有持续太久,大概到他吻了我以后就转为平淡了,一方面因为那时候升学压力太大,另一方面是他的吻技真的很一般,所以让我产生了“原来和男生接吻也就是那么回事”的感觉(笑,这个别让阿谦知道了,他对于任何和我有肢体接触的男人女人都怀有深深的敌意)。高中后,我渐渐和小白疏远了。我们分手的时候,他说过我是个“玻璃”,就是同性恋的意思。我不知道他何出此言?也许作为一个女朋友,我真的对他太过冷淡了,除了那个吻,好像本能地排斥更多的肢体接触。现在想起来还挺搞笑的,每次一起出去,我都坚持我来骑单车载着小白。他又不矮,还得缩着腿憋屈地坐在我的车后座。他那时候应该也是很不情愿地配合我吧?为什么别人都是穿着长裙的女孩坐在男孩的单车后座,而我却是那样的?大概这就是本性难移,我就是觉得我应该照顾和保护他。
当然,“疏远”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在那个年纪,比起和某个“男朋友”一对一,我更需要的是朋友。我和大多数同龄女孩们玩不到一起。女孩们喜欢的明星八卦,手工编织,化妆或者隔壁班某个帅哥的事情,我都不感兴趣。女孩子之间的勾心斗角,搞小团体这些,我更懒得参与。所以和我聊得来的,玩得好的男同学还比女同学多很多。最后,我和他们都混成了“兄弟”。
可惜,到了初一下学期,一切都改变了。
记得那是一节体育课,我和另外几个同学在Cao场上练习慢跑。
有位女同学突然说:“你们听说过二班的那个玲玲吗?据说她因为怀孕退学了。”
听到玲玲这个名字,我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身材高挑瘦削,打扮时髦的漂亮姑娘。她是我的小学同学,我们曾经关系还特别好。因为我们的家距离很近,我还去过她家里做客。她有位特别慈祥的外公,每次都拿一大堆零食给我们。再次听说她的消息竟然是发生了那么惊人的事情。
我问:“不会吧,她不是成绩还不错吗?之前我们还一起参加奥赛学习班。”
“听说是交了社会上的男朋友,对方是小混混。”
“我也听说了,她说没脸见人了,退学去打胎了。”
听着同学们的议论纷纷,我心里特别难受。我们才十二三岁,这么小就会怀孕吗?如果玲玲退学了,那以后她会怎么样?还会继续回学校读书吗?想着这些,我感觉自己的小腹发出阵阵隐约的痛楚。大大咧咧的我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裤子上已经染上了斑驳的血迹。
那堂体育课下课,我走到教学楼的第二层楼梯,也没有发现很多双眼睛盯着我的后背。当时还没有成为我男朋友的小白跑过来脱下外套帮我围好腰部。
“阿毓,你是不是不舒服?我扶你回教室休息吧!”小白关切地问。
“为什么要休息?我没事啊!”
“你裤子上沾了血。”他小声提醒我。
我才转身检查了自己的裤子,真的有一大片血迹,我当然知道这就是女孩的初chao,只是我从来没有预料哪一天也会发生在我身上。那天回到家,我告诉妈妈我流血了。
妈妈没有因为我的“长大”而露出欣慰的神色。而是带着点担忧,甚至有点嫌弃的表情,嘱咐我:“要用这个。”
她给了我一包卫生巾,示意我要脱掉裤子,她要教我怎么贴卫生巾。肚子的不舒服还可以忍受,可是要在别人面前脱掉裤子,即使那个人是我的妈妈,我还是觉得不习惯,不自在。我坚持说:“我可以自己贴的。”
“以后每个月都会来的,要是感觉肚子痛要及时垫好。我给你拿旧床单,睡觉可以垫着,不然会弄到床上。”妈妈叮嘱我,“还有,以后不要和男孩子走得太近了。”
这就是我的妈妈此生唯一一次对我进行的“性教育”。我的心里暗暗抱怨,为什么我不可以和男孩子玩?在他们眼里,我并不是一个女孩。可是很快我发现我错了。好像一夜之间,男孩们对我投来的目光也变了。
当时有一个和我关系很不错的男孩,大家给他取绰号叫胖子,因为他黑黑壮壮的,爱打篮球,特别喜欢科比。虽然,有母亲的嘱咐在先,我依然没心没肺地和胖子聊天说笑,他突然伸手朝我挥来大概是比划投三分球的动作,“不小心”划过了我的胸部,撞得我发育中的胸脯生疼,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一阵恶寒之感从脚跟蔓延到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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