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击场，苏晴雨戴上耳罩掏出枪扣动扳机，只听“砰砰砰”几声，枪枪正中靶心。

    有人走到他背后，苏晴雨拿下耳罩，见了来人，点了点头，

    “张哥好。”

    那个张哥正是当时的行动组组长，看样子刚下了夜班，手上还拎着个夜宵，笑道，

    “小雨啊，这都几点了，还在练枪，你练多久了？”

    “不久。”

    两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张哥咳嗽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雨啊，别勉强自己，那件事...那件事不是你的错，人嘛，难免感情用事，可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要往前看，不是吗？”

    苏晴雨点点头，

    “嗯，我这就走。”

    他换好衣服，开车回到了家，他已经不住宿舍了，而是完全搬到了和廖云峰结婚的婚房里。

    “云峰哥，我回来了！”

    打开家门的一刹那，他冰冷的脸上露出了孩子一样灿烂的笑容，他脱下警服，快步走到卧室，卧室的梳妆台旁有一个小柜子，上面放着廖云峰的照片和一叠小孩子的衣服。

    他搬了把椅子坐到柜子前，一只手撑着下巴，望着廖云峰的相片，温柔地笑了起来，

    “云峰哥，我今天执行了一个很危险的任务，犯罪嫌疑人拿着自制枪在公共场合无差别杀人，我和我的小队被紧急派往现场，为了减小伤亡，我们决定立刻将他制服。谈判专家负责吸引他的注意力，我则从后面接近他，没想到那人狡猾极了，转头就发现了我，当时那个自制枪的子弹就这样“嗖”一下擦过我的脸”

    他碰了碰自己脸上的血痕，

    “之后那个人将枪对准了我的头，那一刻我以为自己死定了，你知道吗？我当时心里甚至还有点高兴，我在想，或许老天爷想让我早点去见你和小豆子...”

    他轻轻摸了摸廖云峰的照片，镜框里的廖云峰在朝他微笑。

    “可你猜怎样，他的自制枪不太稳定，哑火了，我就明白了，我的罪还没有赎完，是不能死那么早的。”

    苏晴雨将手臂放在柜子上，把脸枕在手臂上，好像一个上课开小差的小学生，

    “云峰哥，你告诉我，人死后有灵魂吗？人死后真的会去另一个世界吗？你在那个世界...过得还好吗？”

    没人回应他，良久，他摇头轻轻笑了起来，

    “啊，应该会很好吧，你这个人，在哪里都不会受委屈的，欺负你的人，下场都会很惨的。”

    他伸出手，摸着柜子上的小衣服，

    “执行码头任务的前几天，我曾经路过一个大型童装店，我看里面的小衣服很可爱，就没忍住买了几件，因为不知道小豆子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就两种都买了，给孩子提前备着。”

    他拿起上面的小衣服，

    “你看，这上面还有小熊＊＊＊＊＊，还有跳跳虎，这个小猫的也很可爱，我们的孩子一定像你一样好看...”

    他喃喃自语了一会儿，又沉默了下来，呆呆望着廖云峰的照片，再开口，声音已经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