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心口收紧,当即就去一楼找宾馆老板拿钥匙,再急匆匆上来,开门,进去就开灯。
才十来分钟时间,宁知已经躺床上关灯睡下了,蜷起身子缩成一团。
桌上那一小叠药盒子也不知所踪,先前胡乱摆着的东西全被收进没合上的行李箱里,部分衣物还外露出来。这人还是挺“讲究”整洁干净,起码倒下去之前还收拾了下,没睡在一堆衣服裤子上。
明舒无奈又好气,可这种时候哪还顾得了那么多,甭管对方是隐瞒病情还是故意拖着,全都不在乎那些。她不由分说便坐床边,伸手摸摸宁知的脸,再用手背试了下自己额头的温度,接着摸向宁知。
不烫,不像是发烧了。
白亮的灯光刺眼,直直照射下来不好受。
宁知拧紧眉头,没Jing打采地翻过身要朝向另一边。
明舒摁住她的右肩,不让躲,又碰碰她的脖子。
体温是正常的,感觉还行。
“宁知,”明舒轻轻喊,“先别睡,醒醒。”
小孩儿听见了,可反应不大,只虚虚地推了推明舒的手,手上没劲儿。
老曹站一边干着急,连连问:“感冒了还是什么,咋样了?”
明舒不是医生,哪里清楚,她也有些担心,生怕这是临时发病,太棘手了根本处理不了。她拍拍宁知的肩膀,又喊了声,把小孩儿从床上拉起来,让靠床头的墙壁上,“宁知,不要睡了,睁眼看看我。哪里痛吗,还是怎么样,先跟我说说,我带你去医院。”
宁知这才抬头瞧瞧,望着面前的人。
小孩儿张张嘴,轻声问:“胸口有点闷。”
明舒扶着她,耐心说:“马上起来,我们去医院。”
小鬼还挺坚持,摇了摇头,“不去,没什么事。”
明舒哪会由她任性,不容拒绝就把人给拉起来,穿鞋穿衣服,又让田卫源拿上车钥匙,当即就搀扶着她出去。
明天还有工作,老曹不能陪同前往,只能是明舒跟着一起。另外,这深更半夜的那么晚了,两个人不安全,叫上田卫源保险一点,也能多个人帮忙搭把手。
明舒对老曹说:“我带她去看医生,到时候电话联系。你留下来,不用跟着,有什么我再找你。”
老曹送三人到楼下,没反对,至此也不好再提纪安黎,只下去帮着开车门,叮嘱三人路上小心点,开车一定注意安全,并拉着田卫源单独讲了一通。
田卫源靠谱,打包票说:“您放心,我会顾好的。”
这一片在整个塔克拉玛干沙漠里不算太偏僻,可由于独特的地理位置,短距离内都没有像样的医院。
离开宾馆,田卫源坐前边开车,明舒在后面照顾宁知。
宁知仍是Jing气神不足,上车就靠在座椅上不动了,安静地闭着眼睛。
明舒没刻意保持所谓的距离,挨近了,给这人理理凌乱的头发,不时就摸一摸、碰一碰,不让宁知彻底睡过去,偶尔再问两句,还是比较担心。
外出拍摄最难的就是遇到这种情况,哪个人生病了,整个队伍都得跟着Cao心,尤其是负责的那个。
如果真的有什么,肯定得立马联系当事人的家属,届时更难处理,不好交代。毕竟天底下的父母长辈还是正常人居多,隔得天远地远的,在电话里听到这种消息,铁定心急如焚,保不准会揪心成啥样。
明舒以前也处理过类似的问题,当事人还不是手下的模特,只是一名员工,也是大半夜生病了送医院,情况比较麻烦得通知家属,最后费了好大力才稳住那些人,着实费劲儿。
如今的境地,宁知的可比那名员工金贵多了,光是宁家的背景就能压死个人,宁老太太要是知道了这事,还不得心疼坏了。当然,宁老太太还是讲道理的,庄启年和宁爸才是难对付的主儿,单凭那兄弟俩在上次宴会上的表现,指不定会假模假样地拿捏一番。
明舒一个头两个大,对此也无能为力。
许是感觉到明舒的纠结,宁知动了动,似是宽慰又不太像,偏头温声说:“我还好……”
当面不方便直说那些顾虑,明舒给她理理外套领口,把扣子再系上一颗,回道:“你休息会儿,到医院还有一段路,别讲话了。”
宁知抿抿干巴巴的唇,转而说:“有点渴了,想喝水。”
上车前忘了带水,驾驶座旁边也没有。
明舒四下翻找,在副驾驶座位上找到了一瓶没开封的苏打水,随后拧开瓶盖喂宁知喝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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