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没有立即翻开,而是看向刺客问道:“可还记得交钱的日子是什么时候?”
“本月初五。”
刺客时刻都要保持清醒,对于做过的事,走过的路都记得清楚,交钱这大事儿自然是记得一清二楚的。
女帝听罢,这才翻开了木家的账簿,本月初五那日有很多琐碎的支出,可两千五百两依旧很醒目地写在了账目上,然而是什么样的支出却留了白。
女帝翻开账本,把书页朝向群臣道:“不知木大人怎么解释这留白的两千五百两是有什么作用?”
木言的嘴角抽了抽,拳头骤然攥紧,大叹了一口气道:“是我,的确是我派人杀的。”
木言此时直认不讳,他已经没有翻转的余地,他也无法用一个谎言去掩盖一个谎言,因为女帝早已不信他。
女帝听罢,把手上的账簿交给了太监,嘴角微微扯开一个弧度,眉目凝结成霜,冷冽的眼神如同暴雪一般落到木言身上,道:“朕知道你不满朕很久了,可未曾想你除了恨朕,还陷东辰于不义,造成乱象。”
说起来女帝还是很失望的,她知道木言不喜欢她也不服她,可是他终究是个有才干的人,所以一直把他留着。
女帝也知道终有一天会找人取代木言,毕竟有二心的人始终用不长久,可她没想到木言居然会用这种方式跟自己摊牌。
“是,我是讨厌你,因为你是个只会抢东西的女人!”
木言挺直着腰背,此刻的他丝毫不畏惧跟女帝对抗,因为他已经是一个将死之人了。
“皇位本来是属于襄王的,不是你这个女人的!”
木言说完后,指了指凤凰殿,续道:“你登基后,就是在凤凰殿把东方的子孙全部发配到偏远处,尤其是襄王!”
女帝越听,嘴角的笑意便是越深,最后低笑了两声,似是不屑亦像是嘲讽,丝毫看不出她有被指责后的窘态。
“先帝的遗诏上,朕就是继承大统之人,何来‘抢’一说?”
此事的确是事实,女帝的确是在先帝遗诏中指定的帝王,可是其中又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女帝站了起来,那一身龙袍衬得她雍容华贵,霸气十足。她步步走下台阶,沈姜马上踏前了一步,深怕木言会袭击女帝。
“更何况……”
女帝说完这三个字又顿下来,脚步也随即停下,一双美眸笑意尽敛,只余冷冽的霜雪,带着杀意与锋利。
“抢——”
女帝的尾音拉得很长,也让一些有与木言一般心思的臣子一阵心惊胆跳。他们不服女帝,可同时也惧怕女帝,即便不想承认,但是女帝的确很有能耐,在方方面面都无可挑剔。
唯一让他们无法信服的——
就是她是一个女子。
“也必须有本事才行。”
女帝把话说得轻巧,却又重重地打在每个人的心中。谁都无法否认东方浅熙很有本事,能在沙场上杀敌,也能在朝堂上搅动风云,论才干,论手段,论格局,的确没有一位皇子比得上她。
可她偏偏是一个女子,这是深藏在每一个人心中无法剔除的偏见,他们认为女子无法成就大事,也无法走得更远。
“比如把你逼得原形毕露,也是朕的本事儿。”
女帝抬起纤指指着木言,那修长的指似是化作了一把剑,直指木言的心脏,再近一寸,就要把他的心脏刺破。她一双美眸微微上翘,饱含的却不是笑意,而是杀意!
木言步步退后,被女帝的气势震慑,他稳住自己的呼吸,冷声道:“只有襄王才是我认可的帝王!”
“襄王?”
女帝收回自己的指,歪了歪头,嘴角的笑意弯开了锋利的弧度,犹如一把弯刀,似是要把木言的皮rou寸寸割下。
“那朕就送你去陪他。”
女帝说完后,笑意尽敛,转身步步走向自己的龙椅,那低沉却又缠绵的嗓音传来,如夺魂的yin唱。
“把木言押到匠城,吊死在城墙上,暴晒三日。”
女帝说完后,谁都不敢出来求情,就算是同窗的崔绪也不敢多言。这已经涉及了帝位的归属问题,若是多说一句,便会让女帝的对自己的不信任多一分。
现在人人都要自保,这是官场上的常态,人走茶凉。
女帝此举,何尝不是给了与木言有同样想法的人一个警告?谁都害怕跟木言有一样的下场,即便心中对女帝颇有微词,可她终究是帝王,她是夺嫡之战的赢家,襄王已经难以与之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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