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初有心教训几句,可这小姑娘脸上的泪珠还挂着呢,自己再凶她也不合适。
她掩饰性地咳了两声,扮出一副大姐姐的姿态来:“这么晚了,你该回家了,姑娘家太晚回去不安全。”半点不提方才被咬的事实。
林含柏也是心猿意马,哦不,是心慌意乱。短暂的一瞬,最敏感的舌尖味蕾触碰到的皮肤,似乎让她整个灵魂开始颤抖,波及全身。
不过即便再激动,脑子还是清醒的,怎么可能就这么被容初给打发走。
她不依不饶,反驳道:“不行,我回去了,你跑了怎么办?”我等了你这么久,好不容易才等到你,怎么会就这样轻易离开?
没等容初回答,她又道:“你派个小厮回去传信给管家就行了,今晚我要在这里睡!”
容初张了张嘴,正待说话,林含柏掐准时机给她堵了回去:“要不然我就哭了,我要扯着嗓子叫唤,让你的左邻右舍都听听!我就说你喝醉了酒调戏良家妇女,你脖子上的牙印就是我挣扎时候咬的!”
说着,林含柏扯了扯衣襟,整齐的衣领立刻散乱下来,她又把腰带扯下,塞进容初手里,头上的簪子也拔下来随手扔到桌上,另一只手顺便在头发上揉了揉。
顷刻间,林含柏就从一个衣着清雅的大家闺秀变成了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可怜女子。
她狡黠地笑:“说,你选哪个?”
猝不及防被算计的容初简直是目瞪口呆:“……”你给我选择了吗?
当年单纯的小哭包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这些年我到底错过了什么?!
***
思及此,容初脸又有些发热,脖颈处上了药的伤口苏苏麻麻的。
自己分明上了膏药的,清凉的膏药却抵挡不住其主人自身的反应,那处热到让她怀疑是不是自己贴错了药膏。
被林含柏威胁着,容初无奈,只得遣了小厮带着林含柏的亲笔信回镇西大将军府送信。
将军府里。
老管家摸摸自己的胡子,松了口气。
小姐信上说遇见了熟人要叙旧,今夜要抵足而眠呢……
总算有了点姑娘家的样子了,平日里都不跟小姐妹聚聚的,成天在家里守着,不是习武就是呆坐,自己都担心她憋出毛病了。
就是不知道小姐的熟人是哪家的小姐呢?
老管家笑眯眯送走了传信的小厮,关上大门回房去了,一把老骨头熬到这个点也是熬不住喽,睡觉去。
他决计想不到,一向让人放心的小姐居然能干出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来。
驸马府里。
容初忙着吩咐众人收拾残局,宴席后的大厅简直是一团乱麻,残羹冷炙并着碰杯时洒到地上的酒ye,气味难闻到她实在是受不了,若拖到明日,怕是更加难收拾。
仆人们晕头转向地擦桌扫地,林含柏就坐在一旁聚Jing会神盯着容初。
不论容初做什么,那道视线都时刻相随,她不自在,转紧时间速战速决,等人收拾完残渣就挥手招来管家。
驸马府的管家姓李,是个忠厚老实的中年男人。
容初:“给这位小姐寻个客房。”
李管家点头,刚准备走呢,被林含柏喊住:“等等。”李管家脚步一顿,停在原地,心想说不定这位小姐有什么别的吩咐呢,一次性准备完也省得自己再跑第二遍。
林含柏并未直接朝李管家说话,她转向容初,语气坚决不容拒绝:“我要和你睡一起!”
李管家:“???”
什么?驸马爷的兄长不是还未成亲吗?怎么就?
任他心里翻江倒海,在场无人解答他的疑惑。
容初软了语气,劝道:“这不合适,乖,听话,你一个姑娘家的,跟我一个男子睡一起像什么样子。”
知道小哭包长大以后不好糊弄,她只得好言好语地劝说。
哪知林含柏压根没打算听她讲大道理,直接抽薪止沸,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说你们驸马府强留我一个姑娘家过夜,合伙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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