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软了?”是调笑的声音,“怎的站都站不稳了?”
往日的角色在此刻似乎调换了过来,受惊以后,被动的一方成了闵于安。
闵于安恨得牙痒痒,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她有心辩解几句,从萧启怀中直起身,却在眼神触及她的时候打消了念头。
眼前人脊梁依然挺直,面色苍白的可怕,偏生嘴角带笑,好看的紧,自有风骨,她刚生出来的气又没出息地消了。
闵于安收敛了心神,想起了正事,问:“方才那是什么?”那好像天崩地裂一样的场景,身后好似有深渊在撵着人走,让人心底发慌。
便是现在逃离到了安全的地方,她仍不能将之抛之脑后,仿佛还置身其中。
“难道是地动?”她惊魂未定,虽因萧启的打岔松了心神,却还有些后怕。
若是地动,那必定不止一波,后面还会有的。
萧启摇摇头:“不是,地面没有gui裂,该是连日的暴雨导致泥土松软,突然来的大雨把高处的泥土树木全都冲下来了。”
“别怕,此处树木繁茂,泥土结实得很,不会再有那样的事,我们安全了,没事的。”
闵于安如释重负,不再担忧了,又道:“你……疼不疼?”
同样的话问出口,回答的人也是同样的话。
萧启一怔,想宽慰下小公主,强忍着身体一阵阵的不适感:“不疼。”
“你说谎!”闵于安真是气都生不出来了,又焦又急,却不知道怎么办好,这人还不肯说老实话。条件这般恶劣,伤口不处理的话,会更严重的。
“分明你疼的脸都白了,唇都没有了血色,还嘴硬!”
萧启无奈一笑,也就没再嘴硬,说出的话里虚弱感显而易见:“被小公主看出来了啊。”
还是不愿意她太担心,没事人一样,毫不在意道:“确实不疼,这样的伤经历的多了,也就习惯了,于我而言,算不得什么的。”
“就是得劳烦小公主替我拔箭了,这伤口不能再拖了。”说到这里,她有些歉意。本不愿让小公主接触到这样血腥的事,可偏偏形势迫人。
即便是压迫止血,也不能绑太长时间,否则被绑缚的地方得不到充足的血供,容易坏死,到时候整条手臂都保不住,独臂人可不是她想要的。
萧启偏过头,用牙辅助着左手扯下了绑着手臂的布条,麻木了的臂膀感觉到久违的酸痛,血倒是不再流了,想来方才的绑缚是起了作用的,那就好,这血再流流,她就真的撑不住了。
她笑了下,说:“公主别怕,用点力就拔下来了,不是什么要紧事。”
那什么才是要紧事!
伤都这样严重了!
闵于安几乎要脱口而出,却在触及那人温润的眼眸时,停了下来,与她争论这些有什么用呢。
她已经这样难受了,还去争什么是非黑白对错。
闵于安抿抿唇,道了声好。
正打算拿剑划破布料,却又愣住:“可是,衣服都shi了,没有干净的布料了。”
淋了雨、沾染了不洁之物,这样的布条接触到伤口,怕是只会加重病情吧。
萧启也怔了怔,也是没想到自己居然忘了这茬,真是脑子坏掉了。
“那算了吧,就这样插着,反正也不流血了,先坐下歇歇吧。”
***
萧启拿了长剑打算砍断几根树枝,横过来当板凳。
刚下过暴雨,地面都是水洼,总不能让小公主就这样坐地上吧?
谁知道她才一碰到剑,就被闵于安给拦住:“都伤的这样重了,你还想折腾什么?!”语气带了责怪,却不难听出里头的关切。
“我,只是想砍点树枝做个凳子。”
“放着我来!我没长手的么,事事都得你Cao心?”
一向养尊处优、姿态礼仪无可挑剔的公主提剑砍树,这场面实在有些滑稽,萧启忍不住想笑,若是韦嬷嬷在此处,估计得急的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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