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林管家来找顾盼说是少爷要她去一趟书房,有事问她。
顾盼平时没事就待在自己屋子里抱着电脑打字,吃饭都是在她住的这栋别墅里和佣人们一起吃,所以除了第一天她跑去偷偷看了一眼冥潜,这几天他们根本没打过照面。她只知道自从春堂的儿子回来后,主屋那边每天像过节似的,陆陆续续有好多人来拜访,看起来非富即贵,不时还有政府标志的车停在外面。
但她也知道,以她目前的身份,春堂的儿子迟早得找她谈话,如今事到临头,她又有点忐忑不安,那个人看起来挺凶的,她不太擅长跟强势的人打交道。
还是整理了下衣着,顾盼大着胆子去了。
深吸一口气,轻轻敲响房门,从里面传出一道好听又冷然的男音叫她进来。
打开门,顾盼一眼就看见坐在书桌后面的男人正拿着电话与人交谈,眼睛还不时看向电脑屏幕。
冥潜抬头,看到是她,双眸一道光闪过,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顾盼本来要关门,想了想,又把门敞开来,坐到书房的沙发上,双腿并拢,手放在膝盖上,真有些正襟危坐的架势。
顾盼看他与人打电话还没结束,正好旁边矮柜上的盆栽开花了,她便老实坐在沙发上呆看起盆栽,脑子也转动起来。
其实这间书房原先是春堂的,她来过,不过今天进来发现房间的格局全变了,以后应该就是他的书房了。
对了,等下我该怎么称呼他呢,直接叫名字?不不不,看他那气势应该也没几个人敢连名带姓叫他。总不能让我叫他儿子吧,唉,借她个胆她也不敢呀,再说,哪有儿子比妈还大的。
整整大了好几岁呢!
冥潜趁打电话的间隙扫一眼安静坐在那的女人,她侧坐背对自己,似乎在欣赏盆栽,一头大波浪的乌发,头上还别着守丧的小白花,身上也是穿一套素色的长款无袖裙装,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她微扭的纤细腰身和粉白的瘦弱手臂。
冥潜竟一时恍神,手机那头的负责人恭敬地连连询问了两声,他才回过神。
嗯?对不起,请再重复一遍。
冥潜并没有对自己的异样放在心上,依然自顾自听手机里的人跟他汇报公司情况,将顾盼晾在一边。
嗯,可以了,明天再跟我汇报公司的股票跌幅数据。
这位冥先生真忙,她都等了快半个小时,要不要跟他建议自己等下再过来?
你叫顾盼?
忽然听到声音,顾盼有些惊吓地匆忙转过身望向他,狼狈地回答他的问题。
二人第一次正式面对面交谈,顾盼看到他的全脸,暗自说了句:果然长得和春堂一点都不像,可能比较像妈妈吧。
你是什么时候与家父结婚的?
去年三月份。
他问话的声音不温不火,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深浅,双眸不时高深莫测地打量顾盼,让她只敢低头老实回答他的问题。
容我冒昧问一句,是什么原因让家父在快死的时候与顾小姐结婚的呢?特别的,顾小姐看起来还这么年轻。
顾盼听来他这话说地刻薄又伤人,心里有些来气,但忍住了,将结婚的经过跟他讲清楚。
春堂替我还了我爸爸欠下的债务,他说自己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过世,想在亲人的陪伴下离开,所以我就答应跟他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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