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齐平,伸手用拇指抹去我嘴角的糖渣:“你就当什么都没有过,不要厌我……”
“你……给我吃了什么?”我脑中忽似塞满了混沌的浓雾,昏乱起来……
隐约见他起身点燃熏炉,朝炭火中撒了把香丸。
青烟倏地腾起,至此大梦方归。
第26章 难言
“三十年山河破碎,”姜平容淡淡开口,“常武门血流成河,京都数十万百姓被屠戮殆尽……国破家亡,陛下,但愿那只是您的一场梦。”
“你想让我做什么?”我满脸冰凉,一摸全是泪水,“让位给晋王?”
她缓缓摇头:“道法自然,我只是让陛下记起不该忘记的东西。”
“你为何在晋王军中?”
“他看到的我,不是陛下看到的我。”她轻轻拨动捻珠,隔着薄纱,一双细长眸子中闪动着清冷微光。
“那太子无忧呢?他是谁?”
她仍是淡淡道:“良君爱民如子。八州之内,皆是陛下的子民,无忧是大兴人。”
我反笑了,伸手去揭她的面纱:“平容啊平容……你八岁离京,数十载间归家不足三次,就是为了……这个?”
她丝毫不避,端凝不动,露出一张三分肖似良王的脸来……
她忽一扫拂尘,我面前一恍,只见我哪里掀开过她的面纱,案头那不过寸余长的线香只烧掉一个短尖儿,许久前钻进帐内的那缕寒风似乎刚刚掠过身畔、打旋落地。
事实证明,皇后她不是不跳大神。只是跳大神的形式比我二舅姥爷高级。
我给晋王写下了禅位诏书。
晋王答应协助继续完成长河关的作战计划,出兵萧关,接援良王。
而后,我过上了每天吃完睡、睡完吃的“退休”生活。只不过吃的饭菜里有毒,睡的床榻上没被。四哥他的确不会杀我,他想让我“自然死亡”。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顺了他的意,每日在多吃点和少吃点之间犹豫,觉睡得也不踏实,一直做梦。
梦里都是良王。
他觉得自己委屈,怨我猜忌他,怪我不懂他。他把重剑拍进我怀里,说:“十四叔,你就是我的天地君亲师,我愿意把一颗心挖给你看。”
于是我果真挖了他的心。
不知道是他更蠢一些,还是我更蠢一些,把好好的一辈子糟蹋成那个样子。
天地良心,那时候的我,只是被他震惊到了。毕竟我是他叔,他是我侄,至少当时我是对此深信不疑的,那么一个叔,被侄儿又亲又抱,鬼门关前,让他塞了一耳朵生死相随的重话,焉能不慌?遑论我还是皇帝,他还是臣子,我俩还都是男人。
这怂傻玩意儿连个缓劲儿的机会都没给我,就给我下了“忘情水”,要我怎么办?
命债好还,情债难了,天道好轮回,这辈子轮到我了。我满心隐秘,有口难言。
如此过了半个多月,晋王再次见我。他看起来容光焕发,意态从容,痨病也似乎好了不少。
他褪下一身黑狐毛的大氅,露出里面的玄色天子常服,整衣落座,问我最近过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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