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州也没有想到的是,刚才还浩浩荡荡的一批人,现在竟然放过了他。
他站在Yin影下,目送着那些人离去的背影。
新人们都长舒了一口气。
而曹州却明显感觉到,楼上那些原本看热闹的嘴脸多出了不少怜悯的目光,有着一些窃窃私语传来,都在赌着,他能够坚持多久。
有赌一年的,甚至有的赌一个星期。
曹州可能不知道的是,从此刻开始,他就与整个监狱里的人都处于了一种对立关系。
让他不好过,成了监狱接下来的日子里,这些无所事事的囚徒,唯一可以上前邀功的任务。
而这一个变化来得很快,首先就是他的一日三餐。
那盛饭的人明显惯会见风使舵。
新人的饭菜都被克扣了不少,尤其是曹州的,可能还没有别的新人一半多。
可每个人都只有一张一次性餐票,过期不候,无从说理。
倒是连累了郝唏,和他的饭量几乎一致,完全吃不饱。
若只是单纯的吃不饱也就算了。
那监狱没人每日需工作八小时的任务,曹州的也是最不轻松的清洗衣物。
新人在这里是不受待见的。
那些能够管理监狱一日三餐的伙食工作,都是有关系或者资历深的罪犯才能享有的特权。
而曹州自己,则一天到晚基本都在和别的罪犯一起清洗整个监狱的囚服,手都被水给泡化了,那堆积如山的衣物才勉强赶在晚上熄灯前洗完。
他从很早,就发现了自己被整个监狱的人针对。
不仅仅是吃穿住行方面。
那些人明里暗里的神态和嘲弄,就像一把把刀子般,将被定义成“孤僻哑巴”的自己切割得体无完肤。
由于自己应激性失语症的缘故,他有时候连最基本的诉求都提不了。
总是避开阳光穿梭在Yin影里的他,显然成了整个监狱里的怪胎。
大伙都心照不宣地,在一步步地试探着他底线的基础上,以温水煮青蛙的手段,不知不觉地来将他给逼疯。
而情绪的爆发,是在一次工作完成后的洗澡上。
诺大的监狱澡堂里,哪怕是在快熄灯的情况下,也是人满为患。
曹州光裸着身体独自淋浴过后,正待擦干身体。
突然滑过来的一块肥皂就这么落在了他的眼前,横亘在他的脚边。
“那边新来的,帮我弯腰捡一下呗!”
若是刚进监狱那会,说不定曹州还真会去捡。
他轻轻地回头,毫不意外地就看见了自己身后,虎视眈眈的几个人。
这种捡肥皂的把戏,在监狱可谓屡见不鲜。
但凡真的听话去捡的,把自己的腰弯下,后xue暴露在别人的视野范围内,那基本九成会被爆菊。
曹州看见过好几次了,没想到今夜竟然会发生在他自己身上。
他刚想走,就有人直接拦住了他的去路。
“给咱们兄弟好好玩玩呗!上头可是说了的,要咱兄弟们好好招待你的!”
“瞧瞧这身量身板,站着进入的话,一定很爽吧!哈哈哈哈…”
澡堂内爆发出一阵猥亵的笑声。
只是那带头笑的人还没止住气,就被突如其来的一脚踹到了根部,摔在了水淋淋的地板上,捂住受伤的小兄弟痛呼嚎叫。
这一变故来得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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