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说,你是大乾的那位末代皇帝,而我是你的姝妃,对吗?”
阮轻轻抬起头,眼眸亮了一下,但很快那光又熄灭了。
她捞着桶面里的压缩蔬菜,闷闷道:“我说了有什么用?你根本就不信我。”
“我信,”喻云霏违心地改口,哄着她道:“我只是记不太清那时候的事了,你多说说,说不定我就全想起来了呢?”
阮轻轻打量着她,仍然有些后怕:“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喻云霏面不改色地骗小孩。
阮轻轻看她模样柔软娇媚,和旧时一样,便大着胆子说了起来。
刚开始还有些放不开,后来她便越聊越活泼。
“……除了这些,朕如今还是个神算子,虽然不似国师那般算无遗策,达练娴熟,可信手拈来地占卜事宜还是不成问题的。”
喻云霏笑了。
阮轻轻有点恼:“你不信我?”
喻云霏:“这确实有点扯……”
阮轻轻急于证明自己,便道:“那不如我来算一算天气。”
她认真掐算,而后抬眼,声音清澈:“明日寅初,将有细雨弥漫,及至卯时,疏雨便转骤,还将伴大风。”
“你说的这些,天气预报也知道。”喻云霏更想笑了,她支颐巧笑:“要不然你算算我的星途?”
阮轻轻摇了摇头,拒绝道:“你是与我息息相关的亲近之人,想要探测你的命数并非易事,需要摆盘布阵,再沐浴焚香,挑个天时地利的良辰之日细细推演,方才有可能拨开迷雾,看清因果。”
喻云霏乐不可支。
阮轻轻又要哭:“你还是不信我对吗?”
喻云霏没忍住说了实话:“我看你真像个满嘴胡话的小骗子。”
阮轻轻忍着泪意解释:“我虽有过编撰胡扯,但刚刚对你说的都是真的。”
“好好好,”喻云霏耐心哄她:“我信你,不过皇帝不都是金口玉言?难不成还能说假话胡扯?”
阮轻轻收了眼泪,点了点头:“当然能,皇帝也是人,是人就总有七情六欲,免不了进退两难,大到朝堂,近到后宫,多多少少会说些违心之言。”
喻云霏又问:“那你说过什么违心之言?”
阮轻轻回忆过去,瞳仁里有些怀念:“贵妃做的莲子羹是真的不好吃,可朕怕她伤心,总是说着极好,还夸赞她的手艺绝俗,连御膳房的师傅都比不上她。”
“她因这话开心了许久,竟连着做了半月的莲子羹,还每每都要看着朕亲口喝完。”
“后来朕只能说,心疼她那双柔荑,不忍她再洗手做羹汤,她才作罢。”
喻云霏装作附和:“娇生惯养的妃子确实不适合下厨。”
阮轻轻却否认了:“贵妃并不是娇生惯养的女儿郎,只不过她那双手是用来舞刀弄枪的,让她烧柴切菜,实在是大材小用。”
喻云霏一愣,脑海里突兀地闪过一些画面,眼皮也跟着微跳:“舞刀弄枪?”
“嗯,”阮轻轻应声:“金戈长矛,短兵利刃,贵妃总能使得威风凛凛,不输这世间任何一位男子。”
说着,阮轻轻的声音就小了下去。
她忽然想贵妃了。
贵妃总是会无条件地相信她,她想,要是贵妃也在这里的话那就好了。
第3章
喻云霏也有些怔怔,像是若有所思。
又隔了半晌,她才回过神,继续问:“贵妃还可以舞刀弄枪吗?”
阮轻轻反问:“为什么不可以?她可是忠勇将军府出身的女儿,从小就习得一身好武艺,舞刀弄枪于她而已不过是吃饭喝水一般的寻常事。”
喻云霏笑了笑,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皇宫最重规矩,怎么会允许后宫嫔妃做这种事?”
“你是真的不记得了吗?”阮轻轻清澈的眼眸里浮现出一抹显而易见的失落,声音也低了些许:“朕从不拘着你们做事,毕竟被困于一方小小天地已经很惹人垂怜了,总不能连喜好也被剥夺了去。”
喻云霏笑着道:“你倒是会疼人。”
可这样体恤后妃还同她们共情的皇帝会真实存在吗?
聊到最后,阮轻轻又带着点期待问她:“阿云,你有想起来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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