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景将手伸至半空,任由冰凉的雨水打到她手心,她摇了摇头,“不会,一个女人在他心底没有那么大分量,足以干扰到他。”
英勇男儿,心里只有他的河山,眼底哪会有她?
雨中女子秀腕上的青玉手镯,衬得她手面愈发的白皙,那颤着雨滴的细指,嫩如灿开清莲花瓣。
远处,清冷贵公子骑马踏雨而来,眉目如画,身似兰芝玉树。
愉景手一抖,手中绣着“景”字的大红手帕飘飘离手,像一只坠落的蝴蝶,跌了下楼。
傅长烨其实早就看到了那凭栏而依,立在楼上的红衣女子,青色烟雨中,她那一身红衣,尤为张扬夺目。
傅长烨目光,逐渐冷凝,脚踩马镫,腾空飞旋两圈,稳稳接过落下来的丝帕,身手敏捷,动作行云流水,引来路边贵女们好一阵羞涩偷窥。
他低眸,看见了帕角绣着的字,转而对身后侍从命令道:“去查朝臣中,有谁家的女儿名字中带景字。”
交代完,傅长烨再抬头,楼上已不见了那红色身影。
香车宝马,穿街而过,留下经久不散的熏香。
傅长烨将四方帕子叠起纳入袖中,手中仍余冬日腊梅清香。
他纵身一跃,从马背上下来,机灵的跑堂小厮过来帮他牵马,甫一走进,就被马蹄踢了一脚。
“抱歉。”傅长烨意态温和,拂袖让随从赔了小厮一锭金子。
“多谢贵人。”小厮诚惶诚恐,感激涕零,他在白矾楼跑堂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金贵的公子对他道歉。
“辛苦。”傅长烨瞧见小厮呆傻在原地的模样,又抬手在他肩头拍了拍。
天下三百六十行众人,皆是他的子民,在他眼底这些辛苦谋生的人,才是他最应照拂之人。
“不……不辛苦。”
小厮手握金锭,结巴回道,目送傅长烨踏着木梯,上了矾楼,而后喃喃自语,“公子好仪态啊……”
矾楼上,傅长烨在最热闹处远了一上品雅座,临窗而靠,静听隔壁学子们的高谈阔论。
“听说当今太子爷有心裁减冗员,澄清吏治,我段青觉着此举极好,如今那苏舜尧越发猖狂了,欺上瞒下,横行霸道,无恶不作。”隔壁自称段青的学士痛斥道。
“哪有那么简单,太子也不容易,毕竟国朝新立不久,太子势单,现下只能储势待发。”
傅长烨漫握酒盏,静听他们议论,华灯初上,灯烛高照,亦如白昼。
经过一日的奔波,此刻在这温软酒楼,他的心思不由得也淡了下来,倚身半卧在软座上,品酒,看天。
他侧身对立在他身边的随从道:“将段青和他同伴,请到谢玉先生府中,放到他名下,做他的学生。”
随从得令,转身离去。
珠帘晃荡,傅长烨只觉一派光影陆离。
没多久,楼下开始燃放烟火,引来无数贵家仕女的尖叫,随后便是纨绔公子哥儿的调笑声,整个一幅歌舞升平的景象。
城内繁华,城外流民饥荒。
傅长烨微仰,咽尽整杯烈酒。
他不仅仅要河清海晏,天下太平,还要盛世璀璨。
火树银花,不夜天里,他举目看见满天的花火,而后身边珠帘响动,那一身红衣的女子,在珠帘与烟火的光影流转中,拨开了珠帘。
她手握金玉琉璃盏,跪坐到了他脚下,以一块苏绣玉兰花方巾蒙住了眉眼之以下,益发显得双眸清澈明亮。
“爷,喝甜酒还是喝清酒?”愉景鼓足勇气,极力装作自己很老练。
不问喝不喝酒,而问喝什么酒?女子显然不想让他拒绝。
傅长烨一手托腮,一手把玩着酒盏,斜眸睨视她,低沉嗓音问道:“何为甜酒,何为清酒?”
愉景在他脚边跪稳,褪下外衣,露出光洁美人骨,将在脑海中谋划,设想,编排了无数遍的场景化作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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