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子栗好奇的抬头：“对了，我看每次捐赠都有什么衣服啊文具啊书啊之类的……这些东西真的……有用吗？”

    “嗯……怎么说呢，”孟宪伸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其实大部分孩子是不缺衣服的，而且衣服这种东西吧……也没有几个人会穿别人的。特别贫困的地区会接受衣物的捐赠，但是我们这个地区不需要。”

    尹辞忽然就想起来，在进学校之前，她们在县里的希望小学帮忙分类书籍。大部分捐过来的书都是小孩没法看的，还有一部分是小孩不爱看的，真正孩子愿意看比较有帮助的绘本一类读物则少之又少。

    孟宪笑了笑：“以前我读大学的时候去过另一个村做暑期支教，当时有人资助了一间有空调的教室，这是全村唯一一个有空调的地方，所以孩子都爱呆在这里，毕竟凉快。教室里面还有捐来的钢琴、电脑、激光屏……但是没人用，一直是摆件。”

    钟子栗睁大了眼睛：“原来孟老师大学就开始做支教了？”

    孟宪叹息一声：“是这样的。不过从我开始长期支教之后，才知道暑假那一个周或者一个月的支教没什么用，基本就是带小孩玩。但是有一个好处。”

    “什么好处？”

    “可以拓宽孩子的视野。你走到孩子面前，你说你来自某某地方的某某大学，这里是你上学校地方，大学有专业课选修课……这些是孩子们能看得见摸得着的，他们视野被拓宽了，想到外面去了，学习上也会努力一些。”

    “……我做长期支教最开始的时候越教孩子成绩越差，我还差点气疯了呢。”

    “哈哈……”

    说着他自己都笑了起来，尹辞她们也跟着笑。

    “真是太不容易了啊。”

    门外响起了章冠越的声音：“好了别聊了，收工走啦——”

    尹辞立刻应了一声：“来咯——”

    傅清清进门时，《言梓喑》剧组的几个主要工作人员都已经在包厢里坐下了。一群人站起来向她打招呼，傅清清礼貌的点头。

    她在总导演张洐旁边坐下，低声问了一句：“钢琴家什么时候到？”

    张洐翻了一下手机上的聊天记录：“言教授说她七点能过来。”

    现在是六点五十，也用不了多久了。

    对面几个人在那里刷短视频看，隐隐约约能传出来一些加了混响Remix的“神曲”的旋律。偶然间有钢琴声传出，傅清清看见那些人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哎，这不是尹辞吗？”

    “虽然没看明白，但好像她弹钢琴是真的挺厉害的啊？”

    “尹辞也是辛苦了，章冠越那个个性……山里面不知道啥样呢。”

    张导演往他们那边凑过去：“你们在看什么呢？”

    “那个尹辞啊，你知道吧？章冠越这次在山里面拍支教的戏找的尹辞演老师。这是他们的花絮，你看？”

    张洐拿过手机来看，他眯起了眼睛：“嗯……”

    钢琴主题的纪录片不能随便选导演，张洐因为对钢琴有一定的基础和了解所以才能担此重任。他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傅清清这边也能听到些隐隐约约的琴音。

    “我听说过尹辞的，没想到弹钢琴真的这么厉害啊。”

    之前张洐对尹辞还只停留在“一个女团爱豆”的印象里，后来因为弹钢琴尹辞上了几次热搜，他也略有耳闻。

    百闻不如一见，这视频里的即兴演奏确实厉害。

    傅清清摸出手机来，点开那个被自己无意间收进收藏夹的视频。

    “张导，你说……”

    傅清清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像是无意识似的出声提议：“叫尹辞来演少女时期的言梓喑怎么样？”

    “……”

    就怕空气突然安静。

    傅清清抬起头，这才发现满座皆惊奇的看着自己。

    她眨了眨眼睛，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转头去看张导：“你觉得呢？”

    张洐愣了一下，他重新点开了尹辞的视频。

    尹辞会弹钢琴，年龄才刚刚二十岁还很年轻……他脑中闪过一丝不真切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