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花子看他缓缓倒下心中大惊,胡乱将药塞进那人咽喉,助其吞入腹中,背着那人回到城中去看郎中。叫花子他没钱,那郎中却认得病患是当地有名的富豪,前段时日去外地做生意一直没回来。
“姐你猜怎么着?好吧,你应该猜出来了。那富豪半途旧病复发,手里药刚巧吃完了,走得又偏僻。回来那一小段路就靠叫花子取的药吊着,要是晚了……全家老少就得哭着上菜了。”
他顿了顿喝口水,“咳咳,人富豪醒过来后知道了是叫花子救得自己,给了好大一笔钱!”
我向姜辞确认传闻的可靠性,不由感叹:“手段了得。”
若是那叫花子用铜板去买了吃食,若是他见死不救……辞海并非直接施舍援助,也并非冷漠薄情,这笔钱是叫花子自己做的选择,辞海给的仅仅几枚铜板,换取几味药。
我不禁思索,大师为什么会给自己木牌,手也隔着袖子一下一下轻轻敲着那东西。
唉,以后再说吧。
第7章 第 7 章
因为辞海的那句“多有磨难”,姜辞闷闷不语好些时候。这一趟不知道都收获了什么,我目览远山寺连边边角角好像都有与外界不同的,很独特的意味——或许只是对我来说很“独特”罢了,可还是觉得值当。
余光见姜辞双臂撑在案上托着侧脸,出神地咬着袖口,那块无辜的布料变得皱皱巴巴。
“心情不好。”
没有在询问,以我对他的了解,八九不离十。
对方怔怔地扭过头,我一时间觉得这幅神态很是好笑,像是他小时候偷偷摸摸拿我糖吃,结果突然被发现后呆楞的木头模样——傻子一个。
像归像,到底是不一样的。
我走到窗前开至更大,略微有点街头吵嚷和嬉笑声入耳,盖不住天上挂着的大太阳。
“老五。”
背后轻轻传来一声“诶”。
阖上双目细致地翻找起从前的种种聊天,不怕错过什么细节,大不了就回去呗。可能正因为这种放松,过程一点不艰难头疼,一些细枝末节浮上瞳孔。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股气流已经从腹中升上来,叹出鼻中与喉咙。
大抵还是想念的。
“老五,”我睁开眯着的眼睛往回走,“我记得四姨娘以前提过某条街,说有间馆子里的馄饨皮薄rou鲜。”
当那个称呼说出口的时候,姜辞无声无息抬头看来,终于放过了袖子。
“我嘴馋很多年了,想去看看。”
余光落在对方脸上,话rou眼可见有了成效,我故作不在意地说:“你若是体力没恢复过来,便留下看行李罢,阿久我就借走了。”
话音未落便听见跟前的人发出一连串“诶诶诶诶诶!”的动静,姜辞弯腰拍了拍衣服,有顿住——看到了自己皱巴巴的可怜的袖子,只好安抚地也掸了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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