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老校长叹了一口气，也许是于心不忍，不希望严苛继续说下去，于是自己继续接了下去。

    “当初高层的那种做法，并不是人人都同意的，三分之一的人希望这么做，他们知道这么做不好，可是人类需要缓冲的时间。三分之一的人选择了沉默，我就是选择了沉默的那些人中的典型代表，而剩下的三分之一，则是强烈反对。”

    老校长摇了摇头，叹着气继续说道：“强烈反对的人只有三分之一，那时候人类和魔兽还在开战，人类内部要是自己再打起来，那就真的没有活路了。所以想到这个主意的人，出面了三两个人，就直接把事情实施了。虽然那些人号称青年团，可实际上都是一群小青年，实力也不过是中等偏上，少数几个年轻人，触摸到了高手的边缘，可跟真正的强者比起来，依旧太过弱小。”

    严苛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愿意回想起当初的情况。

    老校长哭丧着脸继续说道：“事情做下了，活着的人也不能为了死人开战，毕竟关乎人类种族存亡，魔兽才是大家共同的敌人。之后，方法起效了，人类也有了喘息的时间，等开始算旧账的时候，当初那些同意这么做的人，也没几个活着的了，打退魔兽的进攻，建立人类堡垒，这些都是要死人的。”

    老校长看着严苛，“大家都不是为了自己，做出这样的选择都是无可奈何，都是希望人类能多活下来一些。可是那些活下来的人，却没想到自己的做法，彻底打碎了一代人的信念，一代人的坚持，一代人的梦想，连带着脊椎骨都一起打断了！”

    老校长闭上了眼睛，满脸的悲痛，他也后悔啊，当初的那三分之二的人都在后悔。

    “事情做下了，后悔也没用了，亲人反目，朋友断交，很多人从此不相往来，造就了很多悲剧。这件事情，有得有失，哪怕到现在，依旧有很多人不知道当初做的是对是错，如果再有一次选择，大家会怎么做，依旧是个问号，虽然很多人内心悲痛，后悔，但是再来一次，他们说不定还会这么做，因为当时，真的已经十分危急了。”

    从老校长的话语中，章静她们也能体会到当初他们的心情，但是和严苛一样，她们能够理解，却不能接受，现在，面临危险的人，可是章静！

    老校长苦笑，“我没指望你们赞同，毕竟，连我自己都反复纠结，正是因为没办法选择，所以才选择了沉默。”

    “墙头草！”严苛冷哼一声，含恨说道。

    章静和吴婧有些尴尬，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她们夹在中间，一不小心容易成为出气筒。

    老校长摇头，无奈地说道：“看到没，这是我嫡亲的宝贝徒弟，当初那么温柔可爱的小可可，那件事之后就成冷面罗煞了。”

    眼看这时候老校长还敢不正经，章静和吴婧不可思议地看着老人，在看看一旁怒目而视的严苛，立马乖乖低下了头。

    老校长可能早就适应了这种目光，不紧不慢地喝着茶，仿佛刚在说话的那个不是他。

    严苛冷哼一声，没有再给老校长开口的机会。

    “那一次之后，寒了很多人的心，人类是有了缓和的机会，但是也失去了拼命的斗志，可是战争只是缓和了，而不是结束了，还需要有人去拼命。正好，因为空间的作用，人类可以使用热武器了，普通人也有了一战之力，在异能者不愿意出战的情况下，普通人被送进了战场，无论是什么时代，普通人都没有反抗的机会。”

    严苛的话真实而又残酷，让章静和吴婧都忍不住叹息。

    “为了避免压迫普通人过甚，上层也施行了一系列所谓的利民政策，勉强把社会安定下来了，可是大部分经历过这件事的异能者都不再信任中央政府，不听号令，也不再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反正都在混日子，不仅仅他们这样，他们的子嗣也这样，甚至连教导的学生也这样。”

    严苛叹了一口气，显然对这样的情况十分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