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伤口时,晏夕已经睡着。
常远看着苍白着一张脸的晏夕,放下她染了血的衣襟,心下了然。
殿下终究还是在强撑。
九千岁的眸子暗了暗。
她不也同他一样,伤了疼了从来不说。
这小团子,何时才能不再逞强?
常远吩咐着人将晚膳送到天霜殿来,又坐回床边,看着那毫无防备的睡颜。
就这样看着,心事仿佛都少了许多。
一时间,毫无杂念,满心满眼都是她。
若这世间是他的心病,那她,真是一剂灵药。
“千岁爷,”甲一从门外轻声道,“慎刑司常语求见。”
九千岁眼睛抬了抬,抬手将晏夕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又检查了房中的火盆,才缓步离去。
而晏夕,在常远离开几分钟后,眼睛都没睁开,便低声唤道:“夜月。”
——常远不在,她哪睡得安稳。
正厅那边,常语正候着。
一见九千岁过来,他便急急地迎上去。
“师父,”常语低声道,“问出来了,那些人里有混入礼部的,也有在户部潜伏多年的——具体的名单尚未确定,但关键的几人已经派人盯上了。”
“好,”九千岁的眸中多了几分寒凉,“宫宴前能否列出名单?”
“大约可以。”常语点头,又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师父……”
九千岁直言道:“说吧。”
常语有些犹豫:“有几个人,审讯时说自己是九殿下的人。”
“殿下的人?”九千岁眸子微睁,“你是如何想的?”
“依徒儿看,他们多半是为了保全自己,口不择言——可其中一人说,他原本是九殿下安插在天风的人,而后才被天风派来京城,他身上还有与九殿下通信往来的证据。事关九殿下,徒儿不敢妄下定论。”
“……”常远默。
其实,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直接询问殿下。
虽然他实在不愿将小团子牵扯进这事来。
但这日子……
思及此,常远道:“人且关着,凡是冠了九皇女之名的人,都先不要动刑。”
常语应了声,退下了。
小屋这边,晏夕也才吩咐了夜月几件事,便让他离开了。
看着夜月闪身远去,晏夕靠在枕头上,脑中整合着近日的情报。
千岁爷这几日不知在计划些什么,一切动作都加快了,像是赶时间一般,急急地收网,迅速得有些夸张,不似他平日中力求万全的行事风格,雷厉风行之余有几分冒险。
连她安插在天风的双面暗线,都被捉出来扣下了。
再这样下去,怕是在宫宴开始前,他布了数年的网便可以收个彻底。
他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难道说??
若是她想的那样……
晏夕笑出了声。
常公公呀……
您也有气急的时候。
半个时辰后,常远归来,毫不意外地对上一双晶亮的眼。
“殿下,当心。”他快步走过去,接住见到他以后就狂甩尾巴扑过来的小团子,“醒多久了?”
晏夕满足地拱了拱,嗅着常远身上的气息,轻声道:“回千岁爷,您一走就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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