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揍他!”又是齐齐的声音,众人纵然好笑,却也不能再笑出声来,个个憋得双肩不住颤抖,也不敢发出声音。秦姝眼前被盖头遮住,但也知道夏竟成刻意使坏,当即拍他,后者低声笑道:“小姝儿不喜欢的话,我可就扔了?”
秦姝素来是个乖女孩儿,当即就有些害怕了,但还是咬紧了牙关,低声道:“你敢扔,我、我就敢悔婚!”
不想她竟然说这话了,夏竟成顿时瞪大了眼睛:“别呀,我这好容易得到岳父大人点头了,你要是悔婚了,我上哪里哭去?”
两人一路进了喜房去吃合卺酒,堂中自是各自落座,酒味太重,秦婉在外透气,听得身后传来积雪踩实的声音,秦婉转头,见秦桓立在身后,笑道:“哥哥怎么出来了?”
“堂中闷得慌,出来透透气。”秦桓负手立在月下,迎上皎皎月光,他目光似乎带了几分惆怅,秦婉颇有些不解:“我前日里进宫,见皇伯父如今大安了,不知哥哥在烦恼什么?”
“你真的觉得父皇大安了?”秦桓尾音微微一扬,似是有些好笑,伸手拍了拍妹妹的发顶,就像小时候一样,“父皇Jing神劲远不如从前了,到底也是年近五十的人,比不得年轻那会儿了。这点秦仪也很清楚,他那人如何,绝不会无动于衷的。”他说到这里,语调愈发低沉,“咱们拿不出证据来证明是秦仪所为,父皇也不会将秦仪定罪,这样日日提心吊胆的日子,也不知几时才是头。”他似是自嘲,“明面上我是风光无限的储君,实则只有自己才知道,这一步之遥也是日日提心吊胆才能走下来的。好在父皇对我的维护之心更多些,否则……”
皇帝当年也是经历过太子这一一步之遥的,或许想从秦桓身上将当年的屈辱找回来,故而秦桓自小就是皇帝亲自教养的。不拘是治国之道,还是帝王心术,皆是皇帝亲自教出来的。想到这里,秦婉握了握拳,对上秦桓的眸子:“那若是皇伯父有一日驾崩了,哥哥做了皇帝,还会像现在一样维护婉儿么?”
“你这小脑瓜之中在想什么?”秦桓颇有些讶异,“你是我最钟爱的妹妹,不论我是皇帝也好,太子也好,我都会一样的维护你。”
秦婉只是一笑:“是婉儿想多了。”
“怨不得你多想,连我自己都看不明白往后的路了。”秦桓脸色更是难看,“父皇并没有彻底放弃秦仪,偏生此人又是个狼子野心的。咱们不管做什么,一计不成,反倒被动。”
秦婉一时怅惘,抬眼望向了明月,也不知要不要将找到玉匠的事告诉秦桓。月光皎皎如水,泻在夏家的院落之中。现下夏家内外都是一片喜庆,堂中各色敬酒声传来,秦婉心中愈发的沉重,只低头抚着肚子,隐隐见假山后闪过两点寒芒,还未来得及反应,已有劲风扑面而来,吓得秦婉惊叫一声,声音还未完全发出来,秦桓已然反应过来,慌忙将她往身边一带。只听“笃”的一声,一支飞镖已然钉在了两人身后的柱子上。
“有刺客——”秦婉顿时蹙眉,小腹也隐隐作痛,低头则见秦桓伸手挡在自己身前,大臂上钉着另一支飞镖,鲜血涓涓,滴在了雪地上,洁白之处立即绽开了妖冶的红梅来。假山后响起一声轻轻地冷笑,俶尔有一道黑影从假山后面翻出,转瞬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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