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说好话也没用。”诺德不那么配合他的无理取闹了。
“想听吗?”
“什么?”
“‘我喜欢你’。”
“……”
“我喜欢你。”
第一句是回答,第二句是表白。这样可以吗?这样会有用吗?五条悟盯着诺德的眼睛。
“为什么,忽然说这个——”诺德移开视线,略微屏息,然后无声、绵长地呼气。
很有用嘛。
无论如何,这句话还是有用的。绷着的弦稍微放松,五条悟把他的男友拉过来,索要一点肢体接触,忽然就不是那么在意别的事情了。
“你问我什么来着……对对,如果我直接拒绝的话。嘛肯定会被当作把柄拿来在其他事情施压,原本的交换条件当然也作废,”他回答起之前的问题,“你是不知道,那些废物不要脸得很……”
“举个具体些的例子,如果你现在拒绝这些任务,会发生什么。”并不介意刚才的话题戛然而止,诺德认真地评估起他的回答。
“首先他们肯定会找个借口把悠仁处死。”五条悟翻了个白眼。
“那么,接下来我想知道两种不同的情况,”诺德好像想抬手,但手臂动了动,又放回去。
五条悟支棱起来,“我不摸你的火焰了,我保证——!”
十分怀疑地看向他,但又不太想把怀疑说出口,诺德犹豫了一会,还是妥协地伸出手指,唤出明亮的火光。
“第一,谁来负责‘处死’?”
诺德先是说得很轻。但并不像往常一样,留出让人打断也无妨的柔和停顿,而是盯着他的眼睛,咬着那些有些锋利的字眼。
“那个人是幕后者,或者只是一个执行人?既然悟很强,可以阻止这件事吗?——第二,如果悟遵守了交换条件,那么如何保证对方也会同样遵守?如果违反,谁来付出‘代价’?”
这不是闲谈,也不是倾诉,五条悟忽然意识到。
是在寻找解法。
“执行死刑的只是与事情无关的执行人,随便找来的咒术师,”五条悟也沉下声音,认真地回答,“多半也是受其他束缚强迫而不得不接下任务,所以拿那个人泄愤毫无意义。我可以阻止,但我会在之后受到更多限制,悠仁也会直接失去明面上的身份。”
“——第二。”诺德看着他。
“第二,我无法保证对方也会同样遵守。如果违反,没有人会付出代价,因为所有人都参与了,我不可能直接把高层通通杀掉,”五条悟自嘲地笑了笑,“这样是不是很蠢?”
没有回答他,没有加以评价,诺德近乎不带感情地,简单到残酷地说出下一句话,“第三,如果不能让所有参与者付出代价,那么能否对付其中一个人——如果问题是不能杀人,那么能否将其中一个人‘无力化’?——第四,谁对执行人下命令,如果有传话人,那么谁对传话人下命令,悟可能有任何方法获知这件事吗?”
一阵战栗窜过脊背。
不是寒意,是过了电似的兴奋。
“需要我说明‘无力化’吗?”诺德略微侧过头,仿佛只是说了几句下午茶的闲谈,暗金色的眼睛里没有半点负面情绪,棋手在看棋局。
他现在知道,为什么诺德曾经会带着点迷恋说他——“像人之外的存在”。
“……不用。”喉咙干哑,发涩,所以说话的时候像被刀子刮过一样生疼,但他甚至不想起身去喝水,“不用。那就这么做。”
诺德点点头,“口渴?”接着他问。
……现在问这个吗。
五条悟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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