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久,久到赵清音都要靠在门框上睡着了。
她想着这大半夜的让苏木去找碧芳酒,也真是难为他了,而这个傻子其实面冷心热,直接拒绝她也不是不可以,但他还是应了下来。
估计是觉得她实在太可怜了,不忍拒绝。
一个时辰后,苏木才回来,手里提着两坛酒。
来到赵清音身边,他直接跪坐了下来,将其中一坛酒递给她。
“娘娘久等了。”
赵清音打开就往嘴里灌,酒从嘴角流了下来。
“好久没喝酒了,痛快!”
苏木的心情仿佛也轻松了一些。
两人无话,只是一口一口喝着坛中酒。
赵清音有些醉了,这酒的后劲真的有点大,她撑住脑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苏木:“苏将军,反正你什么也不会说,可否将这封信交给贺南修?”
苏木并没喝多少酒,他看着信,一时不知该如何办。
赵清音强行将信塞进他的衣领里:“你拿去给魏承越也没关系,或者直接看了都好,你只需要把里面的话带到就好。”
她摇摇晃晃站起来:“那信里就是告诉贺南修我很好,贺老将军也很好,没什么其他的话。”
“如果魏承越告诉他贺老将军死了,我也过得不好,他一定很难过,但是他看到我的信就不会相信魏承越说的话了。”
“魏承越说,要让贺南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赵清音流出泪来:“只有我一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够了,为何还要多一个人。”
苏木怔怔看着赵清音说完这些话,将信从衣领取下来,塞进了怀中。
“末将会把信交到贺将军手里。”
赵清音笑了笑,苏木终究还是心软了,苏家同贺家都是将门之家,只不过追随的人不同,便成了如今这般局势。
她看得出来,苏木佩服贺南修,对他有所敬重,他们阵营不同,但却是一类人,都为了自己忠于的道,甘愿披肝沥胆之人。
“娘娘醉了,回屋吧。”
赵清音知道她醉了,但她不想回去,摇摇头,指着天空说:“你看,星星好多,月亮真美。”
苏木顺着赵清音手指的方向看去,两三颗不怎么耀眼的星星,和被云彩遮挡了一半的明月。
他招手,跑过来一个护卫,他耳语几句,护卫往紫宸殿的方向跑去。
片刻后,魏承越就到了。
“阿音,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苏木道:“是末将的错,娘娘说想喝碧芳酒,末将就去买了。”
魏承越看了一眼苏木,有片刻停留,神情意味不明。
赵清音靠在门框上:“我喝酒不用你管。魏承越,你不喜欢我喝酒,我偏要喝!”
魏承越二话不说,扛起她就往里走去。
赵清音倒挂在魏承越肩头不断挣扎:“魏承越,你王八蛋,你放我下来!”
周围的人都愣在原地,谁也不敢靠近。
魏承越进了内殿,用脚踹上了门。
他把赵清音仍在床上。
一天之内被魏承越扔了两次,赵清音坐在床上冷笑:“怎么?又要来咬我的嘴唇吗?”
魏承越解去她的披风,将她的头按在枕头上,强行给她盖上被子,把被角掖得死死的,紧紧抓住,俯身看她:“我让嫔妃和宫人都不和你说话,你宁肯找苏木喝酒都不来找我。”他的眼中猩红一片:“你对我,就那么不屑一顾,那么憎恨吗!”
赵清音盯着他,眼神中都是凌厉,嘴角却微微扬起,似乎刚才魏承越说的是一个大笑话。
“原来你让他们不和我说话,是想让我找你说话啊。可是如今我和你还能说些什么呢?无非都是刺伤对方的话。”
魏承越松了手,颓然地坐在床边,赵清音撑起身子,靠在床边。
“阿音,我们曾经有过那么多美好,难道那些你不记得了?”
赵清音抱住双腿,看着窗外很远的地方:“不记得了。我只回忆起了父皇母后是如何死的,你是如何将我打入牢狱的,其他的,我都忘了,也永远都不想再记起来。”他看向魏承越:“你记得的那些美好,我都不记得了,你也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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