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朝没开房间的灯,而是打开了外面休息室的灯,借着光线他重新走回房间,看见姜暮瘦小的身体完全蜷缩在一起,他蹲下身对她说:“起来喝点水。”
姜暮没动,他轻轻碰了碰她,对她耐着性子说:“起来喝点热水好不好?”
姜暮似乎终于有了点反应,痛苦地摇了摇头,不想动的样子,靳朝碰了下她的额头,并没有发烧,他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缓解她的痛苦,只能坐在床边,将她扶起来,他的大掌撑着姜暮的后背,她身体软塌塌的,一点劲儿都没有,靳朝无法只能将她半揽在身前,把水喂到她嘴边,她终于肯喝了两口,然后整个人又往下滑,蜷缩成了一团。
靳朝放下水杯,拿出手机搜索怎么缓解疼痛,找了半天网上的回答五花八门,这么晚让他去找红糖、阿胶糕是找不到了,看到有人回答按摩三Yin交xue管用,他走到床尾,把手机放在床边,对照着图片的xue位,把姜暮的脚放在腿上。
三Yin交xue的位置在脚踝上面一点,他用拇指腹一遍又一遍踢她揉捏着,起初她的身体还很紧绷,十多分钟后慢慢放松了下来,靳朝借着外面的光盯她看了一眼,她紧锁的眉心逐渐舒展了。
在姜暮还是婴儿时期的时候,靳朝的乐趣就是每天放学回来把她泛着nai香味的肥小脚拿起来咬一口,总能逗得睡在婴儿床里的小暮暮笑得手舞足蹈。
时隔这么多年,她的脚依然这么小,虽然不似小时候rou嘟嘟的,但匀称的脚趾和纤细的脚背依然让他觉得像小孩子的脚一样可爱,他无声地笑了下,忽然又有点恍惚,在上个月接到靳强电话之前,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和她有任何交集了。
可现在她躺在他的床上,他感受着她的温度,一切都那么真实,却又有些不真实。
其实姜暮并不是毫无知觉,她知道自己做梦了,迷糊中靳朝让她喝水,但是她不想动,也根本睁不开眼睛,就是感觉肚子疼,后来她感觉到靳朝握着她的脚揉着脚踝附近,他指腹有薄薄的茧,不轻不重,在夜晚驱散了她对陌生环境的恐惧,意识渐渐放松下来。
她也不知道那晚靳朝到底按了多久,只是后来她没有再做任何梦,沉沉地睡了过去。
但是靳朝几乎一夜都没睡好,不知道是不是亲眼目睹靳昕坠楼把姜暮吓着了,她每隔一会身体就会不受控制地轻颤一下,发出细小难受的声音,像受惊过度的样子,他只能用两把椅子拼在一起,靠在休息室里眯一小会,听见里面的动静就进去拍拍她,她才能再次睡安稳。
……
早上的时候小阳来车行看见卷帘门竟然已经大开了,靳朝将工作服的袖子卷到手肘,蹲在维修间干活,小阳提着两个大rou馍嚷道:“哟,师傅,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开工啊?吃馍不?”
靳朝瞪了他一眼:“小点声,不吃。”
说罢又对他交代了句:“别进休息室。”
小阳莫名其妙地伸头往里看,被靳朝一巴掌拍着大脑壳将他推了出去。
他好奇地问道:“谁在里面啊?”
靳朝突然想起姜暮的微信名,嘴角微弯:“起床困难户。”
铁公鸡来的稍晚,刚来就听小阳说师傅房间有人,让他别往休息室跑,然后一上午,两人动静稍微大点,靳朝就向他们投来凉凉的眼神,搞得平时吵杂的维修间硬是调成了静音模式,小阳和铁公鸡本来就话多,这一搞差点憋死。
两人躲在外面抽烟的时候还在讨论到底谁在里面,靳朝自从单干搞了这家车行后就很少回去了,里面的单间成了他暂时的落脚地,空间虽小,但是他很反感别人进他房间,所以小阳和铁公鸡即使去休息室找东西或者坐会打游戏,但也从来不会进他房间。
有次小青蛇过来找他们玩,非要跑到靳朝房间大大咧咧往他床上躺,靳朝从外面回来,二话不说拎着她的衣领就把她扔了出去,气得小青蛇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来了。
所以小阳和铁公鸡也很纳闷,到底何方神仙让他这么纵容着。
直到一觉睡到中午的姜暮从房间里走出来,小阳和铁公鸡都看傻了,傻不仅是因为姜暮身上穿着靳朝的衣服,更是因为她那宽大的T恤下是白晃晃笔直诱人的双腿,配上那齐耳清纯的短发,完全就是一幅禁忌少女的诱惑画面,让人喷鼻血,搞得两人手上的动作顿时静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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