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昀抬起食指,抵在他的唇上:“你刚熬过一次毒发,身子正虚弱,不宜动情。”
“朕、我就亲一下。”
“……”秋昀勾起唇角,把不情不愿的丁元从身上挥开,起身.下床,走到桌前,倒了两杯凉茶,推了一杯给跟过来的人,自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这才慢条斯理道:“你的晋江可不是这么说的。”
“噗!”
丁元刚饮进口的茶水尽数喷在了秋昀胸前。
秋昀的衣襟早在俩人纠缠中敞开了大半,水珠顺着他的同堂一路往下淌,勾得丁元双眼发直。
他不适地皱了皱眉,伸手拉过衣襟,道:“既然你行动无碍,便用热水收拾一下自己,我方才听你说营地后面好似有河,我去那边洗漱一番,待我回来再给你炼、做几颗补气养神.的药丸。”
说到药,丁元敛起心中渴望,眸色沉了沉:“我这毒几日发作一次?”
“轻则三日,重则一日一次。”秋昀抬手揉了下他的脑袋:“你现在这般情况,不宜长途跋涉,我建议你找个地方修养一段时日。”
丁元张了张嘴,想说关州战事吃紧,容不得他耽误。
可他刚体会过一次毒发的滋味,那种浑身无力,无法自控的感觉便是现在回想起来,都叫他心中戾气横生,恨不得毁灭一切。这样……真的能上战场吗?
“你让我想想。”
秋昀点头,起身从包袱里取出换衣衣物,走出营帐,看到姜霖端着膳食跟块木头桩子似的守在营帐外,微微颔首,抬步朝营地后方走去。
。
八个月后。
“你已经有一个月没发作了。”
秋昀指尖覆在丁元的脉搏上,微微点头,抬眼看向他的脸,清减了不少,但肤色红.润有光泽,只是一双眼深不见底,叫人看了无端地心生压抑。
他收回目光,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白的瓶子,倒出一粒褐色药丸:“关州战事吃紧,就算有姜霖和替身为你掩护,也不是个办法,且平安的亲事在即,我作为父亲,唯一的长辈,须得赶回去为他筹备婚事。”
丁元接过药丸,面不改色地一口吞下。
当日听了阿芫的建议,他与姜霖商议了一个多时辰,最后选择让人扮作他前往关州,他则随阿芫来到朝州修养。
“平安如今也算是我的儿子,他成亲我却无法参加……”
丁元说着,起身走到多宝格前,琳琅满目的木雕陈列在格子上,右边少许为各种动物,大部分为或坐或躺或站的人,而这些人的木雕,面孔皆为同一个人。
他伸手取过一尊双人木雕,溢满情意的眸子落在木雕上,长发飞扬的男子牵着一个少年的手,一缕发丝划在少年的脸颊,一如多年前阿芫第一次牵起他手的那晚。
这些木雕为他沉淀心神时所雕刻,而所有木雕中,他最喜欢的便是这一尊。
“我初时不知平安定亲,身上无准备。”他微微扭头,看向站在身侧的爱人:“右边的动物木雕便是我送给他的贺礼。虽说不值钱,却也是我的心意。”
“陛下亲手雕刻的木雕怎会不值钱?”秋昀目光一一扫过这些雕工Jing湛的木雕,扭头与他对视:“你当初让人送过来的十二生肖平安还好生收藏着,就连进京都没忘记带上。”
“阿芫。”丁元心中情绪翻涌,最后尽数化为不舍。
他伸手环住他Jing瘦的腰,低声道:“时间怎地过得这般快?一眨眼咱们就要分开了。”
“我在京城等你。”秋昀抬手回抱住他:“等你回来,我便娶你。”
心中的执念在这一刻得到圆满。
丁元心中既满足却又难舍即将的别离,他闭了闭眼:“好。等我扫平外敌,给咱们儿子平安打下太平盛世,届时我退位随你回盛家村,你酿酒,我为你采集晨露。”
“皇位就算了,平安没有做仁君的潜质。”
“仁君是可以培养的,平安现在还年轻,比我当初出来参军还小,再者,有云王辅助,不会有事的。”
秋昀笑了笑:“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他不打算让平安做皇帝,平安性子太单纯,是玩不过那些朝臣与云王的。
俩人拥抱了很久,当天下午在城外分别。
一个前往关州,一个回京城,一北一西,怀揣着对未来的向往,同时策马奔向他们的目的地——却不知这是俩人最后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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