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间小屋子。
屋子被烈日暴晒过,里面弥漫着一股久消不散的热气,就跟火炉一样。
严卿元把画板交给秋昀,让他在门外等着,自己走进去,从床底下抽.出一个木箱子,取出里面的画架和纸笔,装进书包,背在后背出来:“走吧。”
秋昀被他牵着手下山,穿行在一簇簇金色的麦穗田地间。
风吹麦浪,篷乍乍的穗头在微风中簌簌作响,好似简洁朴素的音符,在阳光的照耀下,又似一片金色的麦海,快活地摇曳。
麦田尽头是条水流清澈的河,对岸是一片延绵起伏的高山,山上绿树成荫,野花遍布。
“这里一般没什么人过来。”严卿元领着他走在石桥上,指着一处树荫清凉的高坡继续说:“没事的时候,我会一个人过来写生。”
“所以你上次是想带我来这里?”
“对啊,我画过不少风景,乔迪他们也当过我的模特,但都画不出小王子的形象,直到遇见你。”严卿元扭头望他,眉眼温柔地说:“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心中小王子的形象就有了原型。”
秋昀顿了顿,转脸看他:“你送我画,是想让我给你当模特?”
“不是。”严卿元摇头,来到高坡,取下.身上的画架,又去接燕哥背上的画板,放在地上,旋即站在他面前,双手搭在他的肩头,认真地说:“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小王子。”
严卿元的神情很肃穆。
肃穆中带着一闪而逝的狂热和偏执。
这方面,严卿元藏得很深,几乎没怎么在他面前暴露过,叫他经常忘记对方是个心理不怎么健康的人。
他刻意忽视对方的异样,扬眉说:“小王子是属于玫瑰的,而我……”
“你怎么样?”严卿元眼中闪过紧张。
“我嘛。”他低头,凑到严卿元耳边,轻声说:“我属于你。”
耳边的低喃声轻柔似水,轻易地流入严卿元的心间。
心漏跳了一拍,连呼吸都停滞了,下一瞬,一股无法言喻的喜悦从心头开始升腾,随即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他感觉到身体不受控地发颤,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就借势靠在燕哥的肩膀上,心跳快得要命——这可是燕哥第一次承认他们的关系。
他们俩从城郊小屋定情,之后却只是默认在一起,没有表白和正式确定关系。
“那你呢?”耳朵一热,酥.麻的声音再次传进他的耳膜。
山风袭来,吹得四周的灌木荒草轻轻荡漾。
就如他此刻的心,荡漾的厉害,再也没有那种抓不住的不安感,满心都是满足感,将他心里空缺填得满满当当,再没有空隙。
他努力控制发颤的自己,抬起头,望进对方眼里,看到对方眼里的自己笑得像个二傻.子:“小狐狸喜欢小王子,我也喜欢你。”
秋昀莞尔一笑,伸手揉向他的脑袋:“不是说要画小王子?你的小王子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你还不去画?”
“好。”严卿元灿烂一笑,又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掌,随后麻利地支起画架,放上画板,又从书包里掏出纸笔和各种工具:“燕哥小王子,你坐在那里行吗?”
严卿元指着一块草地。
秋昀依言走过去,刚坐下,对方又说:“背对着我。”
他配合严卿元的要求坐好,从他这个方向,能清楚地看到一望无际的金黄麦田,在烈日下黄得耀眼,犹如一幅舒展的田园风光图。
以他的眼界,说美得窒息过分夸张,却有另一番滋味。
山风阵阵,裹着山里的凉意,拂过他的面颊。
俩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安静平和,时有风吹草动的簌簌声,和笔尖触在纸上的沙沙声。
直到太阳西斜,身后终于响起了严卿元久不开口后变得有些沙哑的声音:“好了。”
“那我躺会儿。”挺直腰板坐了几个小时,整个人都僵硬了。
秋昀舒展了一下.身体,往后一仰,直接倒在草地上,双手枕在脑后,透过树叶的缝隙,看着天际里的残阳,一张笑脸突兀地挡住视线。
“燕哥,你还记得咱们来之前,我说的那句话吗?”
对方说完,忽地撑着草地靠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凝视着他的双眼意有所指地说:“这里没有人,也没有监控。”
秋昀轻笑了一声,张嘴想说就算没有监控,他也没有在野外打架的爱好。
但对方却直接俯下.身,堵住了他的唇。
“从你上午踏进店里开始,我就想这么亲你。”对方贴在他唇上,没再进一步,却能感受到严小元的激动:“可我担心咱俩大半个月没见,你心里对我有了陌生感,所以才提去看电影。”
严卿元说着,手挤了他牛仔裤的裤兜里,透过布片掂量了一下,继续说:“我想的是,恐怖片嘛,不是你怕就是我怕,到时候我钻你怀抱,或你钻我怀抱都可以,但你关注点全在电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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