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口茶,随性往椅子上一靠,十指交叉:“你们说这事儿要是搁你们身上你们去不去查?”
“是挺奇怪的。”白椴低下脑袋装深沉,我看见他默默斜眼看我。
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源低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这支笔挺古老了,当时找到的时候保存得很好;还有那笔记本吧……我觉得郭一臣以前应该是对我个挺重要的人。”他又看我,“是不是?”
我哽了哽,不由自主地就溜出了一句:“可能是。”
“你这次回凫州就专门为了找这个人?”白椴问他。
“算是这样吧。”张源挠了挠头,自己轻轻笑了下,“嘿,想想我还真是,神叨叨地就过来了,人还被通缉着呢,关我什么事儿。”他眨眨眼,“我就是想,可能回一趟凫州能让我想起来更多以前的事儿,这次回来算是来寻根的吧。这不,一上来就把你们二位给寻到了。”
我鼻子有点儿酸:“诶,这可不就是缘分,你说这都……多少年没见了啊。”
“那你们这些年有郭一臣的信儿没?”张源挺期待地看我。
“哪儿能有呢,党和人民都在找他。”白椴轻轻笑着接过了话头。
“也是哈。”他不由失笑,“我都觉得我在这事儿上面有点儿不正常了。”
“你主要是记忆障碍,想回忆起以前的事儿也是正常的。”白椴宽慰他,“我是麻醉师,对神经外科的东西懂得不多。不过颅脑创伤对脑细胞的损害和脑部血ye循环的改变确实对记忆功能有直接影响。就你的个案来看,没有影响到智力已经挺幸运了,记忆恢复是个自然唤醒的过程,不用太过强求,要不然还可能起反效果。”白椴望着张源,“更何况脑损伤引起的失忆一般都在三个月到两年之内恢复,你现在吧……已经过了记忆恢复的最佳时期了。”
我跟白椴并排站着在一楼等电梯,我们俩都没有说话,气氛挺压抑。
“为什么不跟他说实话?”我哀伤地看着他。
“是你你会跟他说实话?”白椴静静看我一眼。
我跟他对视一阵,终于还是沉默了。
要怎么说实话?说张源其实你暗恋郭一臣二十年,最后把人家带入埋伏圈,然后被人家的手下一枪给毙了?
“……他就这样挺好。”白椴半晌轻轻说了一句,“他爸妈瞒着他不是没有道理。”又顿了顿,“搬家改名这么大动静,没道理光是他们一家人的主意。”
白椴这话没往深了说,可他指的是什么我都知道。我愣了愣,一个激灵问他:“你知不知道郭一臣这几年在哪儿?”
“我怎么会知道?”他反问我。
“当年不是你爸……”我刚起了个头,白椴匆匆扫我一眼:“没有,这事儿你别乱想。”
我知趣地闭了嘴,这时候电梯到站了,我跟着他走了进去,半晌又问他:“你觉得那个余烨是他什么人?”
白椴看我:“护士站那边不都说是他妹妹么?”
“你知道他底细,他上哪儿去找什么妹妹。”我没好气地说。
白椴愣了愣,看我:“你说呢?”
我咬咬唇:“……不可能,怎么会一个开放性脑损伤就把性向给弄变了。”
“万一呢?你又不是没学过脑外科。”
“你看他现在对郭一臣那副痴痴念念的样子像是人格扭曲了么?”我不由反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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