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温暖干燥,有着边疆的粗糙。
他将脸贴上去,轻轻蹭。
靳重山就会扣住他的后颈,摸他泛红的耳垂,和被风吹乱的金发。
但那都是早已过去的事了。
他碰触靳重山的手背,将手指从自己小臂上分开。
靳重山确实成全了他想要的体面,任由他分开手指。
可那一刻,心底只有他知晓的角落剧烈地疼痛起来。
他收回手臂,没再看靳重山,“我走了,再见。”
靳重山看了很久斯野的背影。
彻底看不见了,才回到座位上,把两人份的饮品喝掉。
他感到迷茫和无措。
斯野并不想继续,他的出现是不被期待和不体面。
回去吗?
这想法刚一出现,就被他否定了。
他此生第一次遵从内心的“自私”,来到成都。
尝过一次“自私”的滋味,就再难回到过去的无欲无求,无悲无喜。
他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挽回斯野,但知道一旦体面地回去了,就将永远地失去斯野。
靳重山还是住在斯野家附近的酒店里,没再给斯野发信息,也没去工作室堵人。
他每天背着相机出门,很快找了个摄影兼后期的工作。
不忙,接多少单子全由他定。
拍的多是时尚这一块,有时也去川西做风景拍摄。
川西和帕米尔高原虽然地处南北两地,居住的少数民族也不同。
但靳重山对高原的适应和理解远非普通摄影师能比,并且还能包办后期。
夏秋两季是川西最美的时候,三不五时就有单子。
没用多少时间,靳重山就成了小圈子里很有名气的摄影师。
他就像斯野所期待的,没有死缠烂打。
但也没有远离。
他和斯野当着隔着一条马路的邻居,做时尚拍摄时经常去太古里,每次都会从“旷野”门前经过。
白小也一看见他,就会热情招呼他到店里喝咖啡。
他给其他品牌拍摄时,白小也大模大样走过去。
“勒是我们家御用摄影师,借你们用用。”
他从来不否认,只是淡淡地笑一下。
“旷野”开业时办的多场活动造足了势,和哪些摄影工作室合作,同行们心里都有数。
有一次,靳重山的客户听不下去白小也的吹嘘,终于扒了他“皇帝的新衣”。
“靳哥从来没接过你们的单子!啥子你们的人,靳哥只是懒得苕你的皮!你个瓜娃子还吹上瘾咯?”
白小也委屈,“靳哥是我们家的豆嘛!靳哥,你不跟我们合作,别个都不信!”
客户:“靳哥,你别理他!你现在身价高了,他就来蹭你!”
靳重山道:“我是他们家的。”
客户:“啥子喃?搞半天老子表错情了?”
靳重山继续拍照,“只是本家还没有给我派任务。”
白小也马上来劲儿,“我这就派!”
斯野扎进工作,尽量不去想靳重山。
但白小也时不时靳哥长靳哥短,他知道靳重山不仅没走,还在成都找到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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