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看见一个全新的妳。”她晃了晃我们牵系着的手,以极轻、极温柔的口吻在我耳边说:“答应我,好吗?”
我们继续走着,停车场又变得看得见了;离开的这段期间又来两辆车。
直到近到能够听见旁人的耳语,我才低低的回了她一声:“嗯……我答应妳。”
☆、32 勇于追梦
太阳一下山,周遭的气温彷佛瞬间降低许多;我又在身上加了件毛衣跟外套,连手套都拿出来用了!她就保持着多穿上的那件防风外套,一等到天上的星星开始亮了起来,她走到早已架妥的脚架,打开相机之后再度回到帐篷。
“不会被风吹倒吗?”尽管只是一阵一阵,但入夜后的寒风这样呼呼的吹,听起来真的让人捏一把冷汗。
“我找了一些石头稍微固定住,应该没问题。”
她换掉长靴,穿上一双看起来很耐磨的短靴,然后不知翻了什么东西戴在头上,轻轻一转,立刻驱赶了帐篷里的黑暗。因为灯很强,所以我一开始还用手挡住。
“要开灯怎么不讲一下?”
“抱歉、抱歉!”她让灯往地上照,而眼睛也因而适应了光线。“好点了吗?”
“嗯。”
“打电话回家报平安了吗?”我错愕的回望,她嘟着嘴,“可见是还没有喽?明天到那边收讯可能比较没这么好,妳要不趁现在先打一通?”
我于是照做了,妈接起电话的时候只问我人在哪里,听到我的声音之后似乎很放心。
我从听筒另外一头听见新闻主播的声音,她们想必还在吃晚饭;好奇妙的感觉,电话另外一头就是我所熟悉的家,可是我现在远离她们,来到一个我从没想过会来的地方,跟另一个同样亲近的人待在帐篷里躲风。
妈问我在哪,我一时答不上来,总不好说“夫妻树”吧!她以唇形对我说“塔塔加”,我这么答了;电话那头出现短暂的噤声,回过头之后听见妈用很惊讶的口吻大喊:‘妳去爬山啊?’
“嗯,对啊,陶姊是很有名的背包客,没问题的啦。”我这么一说,她立刻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妈又吩咐了几句后才结束通话,我一看,发现电力剩下60%,尽管我有带行动电源,可是接下来还有两天,最好还是省一点。
“妳妈知道什么叫做‘背包客’吗?”
“当然知道!她每天都看电视也会上网,没这么老土的。”我对我妈的流行知识还算有点自信。把手机塞进包包里才突然想到——“啊妳咧?妳不用至少跟妳阿姨讲一下?”
“我就不用了啦。”
“妳出外都不跟家人讲的。”然后却催促我跟家人报平安,根本双重标准!“我手机借妳,妳好歹跟妳阿姨说一声?”
她抬眼,凝视着我的手机三秒钟,“好吧,我打一下。”她似乎只记得诊所电话,打过去接通,知道她阿姨不在诊所里就挂断了。“今天晚上不是她看诊,院长大人不在!”
“妳怎么跟家人关系弄成这样啊?”我收回手机,而她笑得很尴尬。“对了!妳今天才跟我说了一点妳们家的事,还有妳弟;可以告诉我吗?”我隔着手套触摸她,她没戴手套,但仍能感觉到她手心的温热。
她只迟疑了一会儿,很是大方地侃侃而谈;对她们家的事业,她只是大概介绍了一下,跟我从陶懿安那边听到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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