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初还哭得克制,然而当师父慌慌张张地回抱住她时,温暖的味道一下子将她包裹起来,她忍不住,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所有的彷徨和迷茫、所有的不安和害怕,仿佛在这一刻全都争先恐后地涌上她的心头,被她狠狠地宣泄出来。
沈千山不知所措地看着趴在殿主怀里大哭的女孩。
她是呆在自己身边受委屈了么?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岑轻衣通红着脸,才师父身上起来,胡乱地摸了一把眼泪,垂着眼尴尬地咳了一声:“那个什么,师父父,我好饿啊,有吃的么?”
师父温柔地抬起袖子,一点点将她脸上的眼泪擦干净:“有,都是你爱吃的,知道你这孩子挑食。”
岑轻衣拉住她的衣袖,这一哭,把她和殿主之间那两个空间的距离哭没了。
她的声音还哑着,语气却轻快了不少:“好,师父父,我们快吃东西去吧!徒儿都要饿死了,要是饿死了,你就找不到这么可爱的徒弟啦!”
四人坐到席间,师父忘掉了待客之道,只是一个劲儿地给岑轻衣夹菜。
她毫不嫌弃地拆掉一只油乎乎地鸡腿,放到自家徒弟地碗里,又夹了块鱼rou,细细地给她挑去鱼刺,夹到她碗里,道:“多吃点。你看你,出去一趟都瘦了。”
岑轻衣疑惑道:“没有吧?我其实吃了挺多,感觉还胖了。”
师父不由分说地又给她夹了一块儿:“我说有就有。”
岑轻衣和师父对视,继而一笑。
沈千山默默地看着这二人。
他的师父从来对他冷淡,他今日才知道原来师徒之间的相处竟可以如凡间母女那般。
女孩甜甜的笑中带着幸福,他神色不改,心中却也不由柔软下来。
岑轻衣嚼着师父亲手给她拆下的鸡腿rou,暗暗下定决心。
原著中,原主入魔被杀,她的师门最终也并没有逃出生天,统统湮灭在一场大火之中。
师父爱好美貌,十分注重保养,衣袍也向来端正。但自己最宠爱的徒儿死后,她竟一夜青丝尽飞雪。
大火之中,她没有端坐在她那至高无上的殿主之位上,反而躲到了一间小屋子里。
小屋子里塞满了毛绒绒的玩具,她抱起一只小兔子,轻声道:“衣儿,你喜不喜欢呀?”
无边烈火吞噬了神女峰苍翠的树木,吞噬了神女殿巍峨的宫殿,吞噬了她素白的裙摆。
连着不可能再有的回答,一并化为灰烬。
即使最后我非得走完岑轻衣的剧情,她想,我也要用尽全力保住这里。
*
接连舟车劳顿,岑轻衣几人终于在殿中安顿下来。
神女殿居于高山,临于江水,一天的空气总是shishi的凉凉的。
第二天吃过晚饭,岑轻衣挽着师父的手惬意地遛着弯。
她想起刚回来时师父在处理文书,随口问道:“师父父,你今日不用处理文书么?”
师父也懒得纠正她“师父父”这个称呼,反而觉得更加亲近,回答道:“不用,今日陪你一日。”
岑轻衣忽然好奇:“师父父,那你每日要用多长时间处理这些啊?”
师父沉yin片刻,回答道:“从卯时到戌时。”
卯时,就是早上五点开始……戌时,就是晚上九点结束……
她吓了一跳:“怎么这么久?”
师父笑着揉了揉她的头:“修仙界的事情,凡间城镇间的事务,一桩一桩的,虽然不难,但都挺琐碎的。”
岑轻衣又问:“师父父是一直这么坐着么,不起来运动运动?”
师父回答道:“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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