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静的目光在这时被搅乱:“阿笙。”
沈靳知似乎从没这么庆幸过,这是在黑暗里里,连他无处宣泄的心意都能隐藏住。
他的嫉妒,他的不甘心,以及他的胆怯。
他说:“如果我说是呢。”
他不能否认是这个契机,把他推向喻迟笙。
他私心抢夺上天的功劳,只为成全自己。
他不再想着准备周全再来爱她,只是本能地来爱她。
他声音沙哑,眼底如不见天日深海,他抬手用指腹轻轻蹭了蹭喻迟笙的脸颊:“老爷子清醒时要和我做个交易,用沈家继承人的身份来交换我的自由。我说不愿意,现在不愿意,以后也不愿意。”
“阿笙你看,我真的一无所有了。”
沈靳知跟她分享他一无所有的时刻,喻迟笙只觉得心脏钝钝地疼。
她一低头,泪便大颗滚落,落在他的手背上。
沈靳知双臂一揽,把她抱进怀里。
她眼前依旧是带着岩兰草气息的体温,带了点安抚的意味。
他身上满是苦寒的气息,再一次将她包裹。
“阿笙,不要轻易原谅我。”
“我会用一生去偿还伤害你的罪名。”
原来沈靳知一直说的都是真的。
他真的觉着,他对他的阿笙亏欠许多。
而喻迟笙第一次发觉他们分离的时间已比在一起的时间多了。
她突然颤栗地睁眼,去看沈靳知。
再开口时已眼眶shi热。
月光清浅,照得他眉眼温和。
他替她擦眼泪,朝她笑说她是个爱哭鬼。
她不服气地提醒他现在只是个病号,不许笑话她。
沈靳知思忖了会,看着她笑:“阿笙,病号也可以做很多事的。”
喻迟笙说:“哦?哪些事?”
沈靳知一顿,抓住她乱动的手,闷哼了声开始装可怜:“阿笙,我可是个病号。”
计划得逞,喻迟笙才雄赳赳气昂昂地站起来:“沈靳知!让你逗我!”
他笑着抓住她的手腕,一把把她拉倒在怀里。
她胸口贴着他神秘莫测的心跳。
她去亲吻他,而他接受她的亲吻,逐渐反客为主。
她呼吸间都是他清寒的气息,他手扣在她的脑后,克制不住地吻她。
因为整夜发烧,他嘴唇很干燥,碰到她侧颈的皮肤,有微微的颤栗感。
而她在这种颤栗中半闭着眼接受他的吻。
爱没有丈量的单位,近在咫尺甚至负距离。
第六十章 像悬着的一颗星。(双更合一……
生病时候的沈靳知真的比平日粘人许多, 抱着她不肯放,生怕她反悔,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喻迟笙失笑, 去确认沈靳知的高烧有没有退。
她似乎很少见沈靳知生病,一年到头连请病假都难得。
她好奇问起, 沈靳知被她逗笑说,资本家有什么病假需要请。
有时候喻迟笙觉得, 沈靳知天生就是个资本家。
他不多利用那权力一分,却也物尽其用。
喻迟笙哦了声,故意说这样啊, 又惹来沈靳知一阵笑。
他话里掺着三分揶揄:“阿笙一定在心里骂我是万恶的资本家。”
看着沈靳知开她玩笑, 喻迟笙觉得他们这算是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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