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步入仁智院书室。
天子转身看他,年轻的面孔上,满是倔强与戒备。
楚王在心中叹气。若有一种办法能教他与阿伊和解,能让这个少年走出Yin霾,他情愿付出一隻手、一颗睛的代价。
你和花猫儿,做一辈子的兄妹,不好么?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倦怠,仿佛对于叩动少年的心关,已不抱希望。
生来性情激烈的天子,尤其不能忍受他时时表现出的无能为力,为什么要做兄妹?她是我的妹妹么?我是您的儿子么?
楚王坦然道:我从来不知该怎样做一个父亲,但并未因此停止尝试。过去九年,我一直陪在你身旁,连家中儿女的面貌都澹忘了,甚至也缺席了花猫儿的成长。你还要我怎样?
天子讽刺地问:您的这些牺牲,是出于对我孃孃的余情,还是对我的爱?
楚王苦笑,你这孩子,真是你孃孃的孩子,同她一样,爱钻牛角尖。
不是您的孩子吗?敏感于他的措辞,天子脱口问。
楚王又是一声叹息,我何曾否认过。
天子望着他,决绝道:您也不必苦恼了。从前我很希望您是我的父亲,现在不了,我不再需要您。我只要花猫儿。
楚王惊愕,继而摆首,我不可能任你胡来。
在他,阿伊是自己,花猫儿与崔王妃是别人。他已然对不起母女俩,不能再为了自己伤害她们。
天子昂首,一字一句道:花猫儿说,三个月就回转。到了三个月,她若不复返,我就去死,像我孃孃那样,死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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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你爹的种,诸如此类的话,是有不期然的杀伤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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