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不懂,只能点头应下,她问外婆现在太子定下来了吗?
外婆抱着她低声说定下来了,字和祁。
沈和祁。
后来温怀溪被领回相府,第二年跟着京中贵女踏雪寻梅时,就被温念瑶推入冰湖里。
那水真的是彻骨的凉啊,温怀溪只听见岸上有人大喊太子,她迷迷糊糊的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向她游过来,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白无常吗?
来带她去找娘亲了。
“小丫头,我救了你你若是又死了,那我不白救了?”温怀溪听着那人在耳边说道,声音清润,好听极了。
“你是谁啊?”没听见那人回答,温怀溪就失去了意识。
温怀溪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那人坐在自己身边,见她醒了温温和和的摸了摸她的额头“醒了?”
“沈和祁... ”
温怀溪在这之前从来没见过他,但是祖母说过,当今太子温润如玉,明月清风,是个举世无双的君子。
“是我。”
果然,她猜对了。
虽不知他为何救她,但从那一刻起,温怀溪就知道自己喜欢他了。
就好像当时在刺骨的冰冷里突然的一丝温暖一样,这暖意太浓,瞬间包裹了整颗心脏。
无处可逃。
“嘿,温大小姐想什么呢?”感觉被推了一下,温怀溪回过神来就看见安阳拿着一块玉露糕摆弄半天也不吃。
安阳摒退下人,挪了挪身子更靠近温怀溪,压低声音和她说“最近温念瑶有没有欺负你?她们对你还好吗?”
温怀溪想了想一个月前的祠堂罚跪无奈的笑了笑“能好吗?不过没事,披着孔雀皮的麻雀,任谁都能看出来,永远做不成凤凰。她们蹦哒不了多久了。”
安阳担忧的拉起温怀溪的手拍了拍,语气凝重了许多“我知道你不同我说你的计划是怕将来牵扯到我,但怀溪呀,你一定要答应我给自己找一个万全的法子,为了她们毁了自己可不值得。“
温怀溪点点头“我一直想不明白,程氏那个女人无论是姿色或是才情和我母亲根本没得比,温志鹏为何一直纵容她,千方百计护着她,只能是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我现在还没找到,若是找到了...”
“若是找到了,你难道要连温相也一起拉下水吗?”安阳继续她的话,语气焦急“温相在朝几十年,他的位置是你能撼动的吗?”
温怀溪看着亭外良久,久到茶都凉了才转头对上安阳的眼睛“若是谋逆的罪名,够不够把他拉下来?”
安阳看着温怀溪,她的眼里是让安阳心惊的冷静和凛然,明明只有十二岁的年纪,却好像已经看透了人生。
安阳想起自己八岁时第一次见到温怀溪时,在皇宫里,她正在和当时还不是太子的皇兄讨他宫里的琉璃盏,皇后娘娘匆匆忙忙领着翠微姑姑去了承德殿,她想跟着却被宫人拦下。
皇后娘娘说今日会做水晶小笼包给她吃,她就一直在宫里等着,睡了午觉起来就听见宫女们悄悄议论,大致就在说宰相夫人年纪轻轻就离了人世,留下这么一个小小女娃。
安阳看见温怀溪的时候直接吓的坐在地上,她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受这么严重的伤。
即使被包扎好了,血还往外渗着,她一个人趴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吓人,紧紧闭着眼睛,气若悬丝。
安阳跑到她面前,一下子就哭出来了,问她这是怎么了,是谁把她打成这样的。
安阳看见温怀溪睁了睁眼,油重新闭上,不曾说过一句话。
后来温怀溪问过安阳为何会哭,安阳说“你定是很痛的,我看着都要疼死了。”
温怀溪在皇宫住了三个月后被送去了河南的外祖父家,安阳三年后再一次看见温怀溪时,她长大了许多,沉静了许多。
温怀溪和安阳说,她要让程氏死。
安阳听的心惊胆战,却毫不犹豫的点头。
后来的三年,安阳看着温怀溪隔三差五被罚跪,被打,却依然每日笑意盈盈,似是这些事在她这里都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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