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面,镜?”韩知竹不解其意,“何物?”
“你不会可以从你那边看得见我吧?”
韩知竹不出声,但程雁书就是知道他一定在那边笑起来了,因为接着响起的回答里有止不住上扬的调子:“下次,我试试。”
这调子,这份亲密,“试试”二字在脑中瞬间勾引出的画面感,把程雁书原本已经归于平静的生动立体又勾起来了。
捂着腿的衣服,是放不下了。
好在大师兄的底子还是端庄肃正,很懂得给人留空间,只让程雁书自己去安静平复情绪。
即使他已经出浴颇久程雁书还在浴桶里泡着,韩知竹也不催,只听着那屏风后细碎的水声,倒了杯冷泉茶慢慢喝着。
又过了一会,门外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韩知竹神色一凛间,那脚步声停在了门前,急促的敲门声继而响起,鸿川贴着门口道:“大师兄!”
韩知竹立时起身,打开半扇门:“何事?”
“宋长老忽然晕过去了。”鸿川急道,“鉴云守着他。”
“我马上去。”韩知竹说着抬脚,却又停住了。
已经向前跑出两步的鸿川感觉到他的动作,一个急促停步再麻溜转身:“大师兄,怎么了?”
“你立刻去请宋少掌门,静一点,别声张。”韩知竹道。
待程雁书急急擦身穿衣,拎着外衫跑到门口时,鸿川已经去请宋谨严。他手忙脚乱套上外衫,看立在门边的韩知竹:“大师兄,你不去看宋长老?”
替程雁书理好外衫,韩知竹道:“我和你一起去。”
宋长老面如金纸,呼吸急促,眉头紧蹙,黑胡子都没了生气,躺在床上陷入昏迷,鉴云在旁紧张得不得了,一边给宋长老扇风,一边急急地问韩知竹:“大师兄,宋长老这是怎么了?要服什么药吗?渡灵力有用吗?”
宋长老房间里倒是有不少瓶瓶罐罐,但他们放眼看去,却也不知道该如何使用。
程雁书问韩知竹:“大师兄,宋长老他可有亲传弟子?”
韩知竹摇头:“无。他的医术,底子是熏风庄的,他大概并不想收徒。”
鉴云又忙忙倒了杯水来,韩知竹扶起宋长老,杯盏递到唇边,水却喂不进去,顺着胡子滚落到前襟,被鉴云又轻轻擦去。
宋谨严疾步而来,门也没顾上敲。薛明光也跟在他身后,神色也是匆忙,手上还握着一个酒杯。
程雁书和鉴云忙忙让出床边位置,宋谨严看一眼宋长老,便断言:“是中毒。”
韩知竹和宋谨严交换一个目光:“何处所中?”
他们入了熏风庄,饮食皆是一起,若宋长老中了毒,何以他们几人却毫无问题?
宋谨严手腕一扬,血红薄刃现于指尖,轻声道句“得罪了”后,他捏住宋长老的下颌,引刀入口,在舌尖取了一滴血。
那血瞬间融入薄刃中,留下一点痕迹,须臾后消失了。
他确认地重复道:“是中毒。”
程雁书急道:“宋少掌门,这毒你能解吗?”
宋谨严:“能。但需要等。”
“等什么?”
“等毒气攻心瞬间。”宋谨严一眼不错地看着宋长老脸色的变化,同时无奈道,“这毒……必然是极度熟悉熏风庄的人,甚至,就是熏风庄的人下的。”
“这……”薛明光凑近来看了看那血红薄刃,又一无所得地退开半步,和程雁书并立于床边,“你确定?”
“这毒只对熏风庄的人,准确说,是我宋家之人起作用。”宋谨严解释,“宋家习医术的子弟,会自小服食安寒湖中萍草萃取出的汁ye,那汁ye经过炼制能抵御大部分毒性,但却又因此,特有几种非毒物反而能造成体内有这种萍草汁ye的人血脉逆行,窒息而亡。宋长老……我大伯,此刻就是这种情形。”
“知晓此事和何物能引起此症状便能下毒,也不是非得你宋家人呀。”薛明光说。
宋谨严缓慢摇头:“这毒下法极其刁钻。熏风庄的医术是在诊脉时会分出一丝元神入所诊之脉。这毒非得通过施诊之人在诊脉时灌注的这丝元神牵引,方能进入身体,成为毒素。”
程雁书眉间一凛:“是那个船工?”
韩知竹点头:“在船上,林青云曾请宋长老诊治一个因魅妖迷了心脉而昏迷的船工。想来,只有那个时刻,那个机会了。”
“什么?”薛明光震惊,“这是继铸心堂之后,熏风庄也被攻破了?你宋家也有叛徒了?”
宋谨严看着宋长老,陷入了沉默,眉眼间竟然流露出一点他的儒雅端正中从未出现过的落寞和哀伤。
韩知竹和程雁书对视一眼,沉默了下来。唯有薛明光却踏前一步,用力拍了宋谨严肩膀。
“有什么啊?四极还有我呢,还有你呢,还有韩师兄和白师姐,还有我们雁书,中流砥柱多得很,还对付不了暗地里使坏的异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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