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砚青便敲门进了,行过礼后便问梁彦昭:“殿下,共事的各位大臣都已赶到了司狱监,您看,咱们几时出发?”
发着低热还想着出门?宁歆歆轻哼了声。
梁彦昭没答话,转头看向宁歆歆。
宁歆歆叮叮当当收着碗筷,看了看梁彦昭,又瞧了瞧砚青,“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是青梅竹马,说话不好使。”
砚青想起昨天红苏问他的那些事,一下恍然。老天爷,这下可给主子爷捅了大篓子,他苦着脸望向梁彦昭,眼神是满满的愧疚与自责。
梁彦昭摇摇头,也用眼神回着他,示意他别慌,小场面,都解决了。他握拳轻咳一声,与砚青吩咐道:“你着人套上马车,将各位大人接到府上议事吧。”
砚青得令,重重点头,“是,殿下。”说完还十分有眼力见地把桌上的空碗收走了。
梁彦昭这才凑到宁歆歆跟前,讨好地问:“歆歆,如此安排可还合适?”
“还行吧,”宁歆歆压着上扬的嘴角,“我去看看药煎好了没。”一转身出门,便立即笑出了声。
——
用完早膳,又吃完药,梁彦昭去人境庐与诸位大臣议事,宁歆歆便去找红苏和红露玩。
二人围着她问长问短,宁歆歆都一一回复,红苏这才把称呼换回了“太子妃”,看了看手边实在无甚趁手的家伙什,便举了举针线笸箩,扬言道:“下次,下次那郡王妃再想进府,我第一个拦着。”
宁歆歆想了想,上次着了陆千澄的道儿,多少还是落了下风,以后不让她入府也不成,总得挑个老梁也在府上的时辰再把她叫来,好歹出口恶气。
但见红苏这样子,也不好背了她好心,便说:“这事容后再议,现下最要紧的,先跟我一起去把那株芍药刨了去。”
三人雄赳赳、气昂昂赶去花园,二话不说就把那花给刨了,只是这花种了有些年岁了,一经出土便留了好大个坑,属实是难看。
花匠在一旁苦着脸问:“还请太子妃明示,这地方该再用什么花木填起来?”
宁歆歆拍了拍手上的土,“改天我让太子给你参谋参谋。”本来就是他惹的事,最后合该他出面收尾。
花匠却以为宁歆歆是在敲打他没个眼力见,登时便跪下了,“太子妃折煞小人了,小的不敢。”
“嗯?”宁歆歆看了看手上,到底也没拍打干净,便打消了拉人起来的念头,“快起来,我说真的,我不懂花,这里种什么还是由着殿下定夺。还有这芍药,也别就这样扔了,看看府上谁愿意挪回家便给了谁去。”
长这样好的花,没必要因为人的龃龉遭无妄之灾。
花匠连忙点头应是。
——
把花除了,宁歆歆的开心又上一个新台阶。
回院便去了小厨房,先发面给梁彦昭蒸上一笼牛nai小馒头,又煮了皮蛋、腌了rou丝,拿砂锅炖上了一锅白粥,预备着做皮蛋瘦rou粥。
正巧,这会儿砚青也从书房过来,“太子妃,殿下说午间要与众位大人一道用膳,晚膳再陪您一起用。”
他现在很忐忑,不知道自己这话说得如何,当时殿下避人将他叫到一旁,嘱咐他传话时一定要好好拣字酌句,莫惹得太子妃不高兴。
“真的吗?”宁歆歆击掌,“太好了太好了。”
梁遇明真是懂事,他如今病了,餐食必要比平时更清淡,这种病号饭,宁歆歆是真的不乐意陪着一道吃。
砚青:为什么会是这样?主子爷到底在担心些什么?
“我们今天中午吃烧饼夹炸串吧,”宁歆歆招呼红苏、红露,“你们一会儿把周扬也叫过来一起吃。”话说完又看见砚青正眼巴巴看着她,“砚青你先回去当差,大厨房是午时开宴吧?你提前两刻钟过来一道吃。对了,别给遇明吃茶,提醒他多饮些温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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