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医正却以为太子妃准备开罪他,忙解释:“是殿下要求下官务必要开,下官亦是奉命行事。”
殿下自己非要吃,我就是个开药的,真的与我无关。
“是你开的药方?”宁歆歆又确认一遍。
刘医正擦了把汗,“回太子妃,是下官所开。”
“写来与我瞧瞧。”
刘医正闻言照做,不多时便写好,马上双手奉给了宁歆歆。
宁歆歆看了一遍,愣是没看出个所以然,“当真是这个方子?”
“下官不敢欺瞒,确是这个方子。”
宁歆歆带着满脸疑惑又看了几遍,才多少有些参透了这方子的来处——
按照人体脏器五行来说,肾属水,脾属土,土克水。
所以,脾克肾。
明白过来之后宁歆歆笑了,所以这就是你们开个健脾的方子当避子汤的理由吗?(1)
这方子喝了,估计还没有喝一罐可乐来的更直接。
“太子妃莫笑,”刘医正道,“这可是司医监传下来的方子。”
宁歆歆一愣,不知道是哪个皇帝折磨医正,逼得人琢磨出这种剑走偏锋的男用避子汤,真是造孽。
她也不想把这“千古奇方”拉下刘医正心中的神坛,便摆了摆手,“还是给我开个避子汤,更稳妥些。”
刘医正垂首应诺。
——
又回益安居。
宁歆歆进门,便见得梁彦昭坐在圆桌前,桌上有个砂盅。
瞧这样子,应该是盅粥——
老梁头如今越发体贴了。
宁歆歆跑过去坐在梁彦昭身侧,“你怎么知道我饿了呀?方才瞧见红苏吃粥,可给我馋坏了。”
她用力嗅了几下,“好香啊,是大厨房煲的吗?”
梁彦昭没答她这句,只说:“时辰不早,先喝点粥垫垫,不多时就用午膳了。”
“嗯嗯,”宁歆歆乖巧坐着,等梁彦昭给她盛粥。
她是真饿了,接过粥碗,礼节性一吹就开始吃。
幸而粥并不很烫,是咸口的小米粥。
米粥颜色比普通的更深些,表面却无油点。
应该是用鸡汤做底熬的,且还不是整鸡,是去了rou、去了油脂的鸡架熬出来的,香却不油,鲜却不腥。
小米香味与鸡汤香味交叠一起,一点薄盐又让这二种香味升华,热乎乎入腹,本来空虚的肠胃一下子便舒坦了。
宁歆歆一言未发用了小半碗,才舀着粥,状似无意说了句:“遇明,把那避子汤停了吧。”
此情此景,有些像劝导家里热衷于花大钱买保健品的老人,话不能说重了,还得有效果,其实有点难。
“怎的了?”梁彦昭不奇怪她知道自己饮避子汤的事儿,她如今已是医御,想知道这个再简单不过。
宁歆歆其实想说:你吃那个点儿用没有,是药三分毒,抓紧停了。
可话到嘴边,只胡诌了句:“我们顺其自然吧。”
“再等些时日,还有些事要处理。”梁彦昭拒绝。
母后便是身怀有孕时遭人害,不能让歆歆也吃这种苦。
他如今已有谋划,若歆歆真的着急要孩子,也起码等到危险消弭、尘埃落定之时。
宁歆歆知道他是要去查昨日的幕后黑手,便点头,“也行,但你还是要把药停了。”
“好,”梁彦昭应下,“粥好喝吗?”
“好喝,还要一碗,”宁歆歆已经用完了一小碗,把空碗递给梁彦昭,“大厨房手艺一向不错的。”
梁彦昭又盛了大半碗递给宁歆歆,“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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