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与不是,当真那么重要。”
“重要。很重要!”姜念初看着蕙妃清冷的模样,沉声道。
蕙妃闭眼轻笑,睁开眼后,眼底一片无奈,她看向姜念初,感叹道,“怪不得当年璃姑姑会将那则术法用在你身上。”
“什么术法?……是那则时光回溯的术法吗?”姜念初闻言,蹙眉看着蕙妃,蕙妃却避之目光。随后将一封信从桌下取出,推给姜念初,“一切因果,我都写在了这封信里。我知道你与普惠大师已打过交道,但不必了。一切皆因我而起,也该由我而结束。”
“什么意思?”姜念初追问,蕙妃却起身向殿内走去。风吹过,垂丝海棠花瓣纷纷而落。姜念初被女官拦住,只得看着蕙妃身影在海棠花雨中消失在殿内。
姜念初站在原地沉思片刻,转身拿起桌上的玉佩和书信,快步跑着离开。蕙妃听着殿外脚步声离去,缓缓闭上了眼睛,“大家可都离开了?”
“主子当真决定好了?”女官望着蕙妃的背影,颤抖的声音里满满的不忍。
“这么多年,我累了。”蕙妃缓缓睁开眼睛,那双眼里疲惫怀念哀痛种种情绪,终化为一片平静,“白芷,你也该走了。”
“白芷恭送主子。愿主子一路安好。”白芷俯身大拜后,起身向外跑去。
良久后,殿内响起一道沉稳的脚步声,蕙妃转过身看向来人。
“……皇上,您来了。”
宣平侯府。
姜念初抓住一个侍从的胳膊,急急问道,“容臻在哪?”
“公子在书房。”姜念初听到这话,赶忙向书房跑去,徒留侍从在原地大声喊到,“公子书房有客人。”
“容臻。”姜念初大力推开门,惊动了房内的三人,三人均转头看过来。
姜念初将书信放在桌上,气喘吁吁的说,“蕙妃她……她说,一切因果都在这封信里。我觉得……她不对劲。她与我说,一切应该由她结束。”
容昭夺过桌上的书信,快速拆开,快速一览而过,连忙起身,面容焦急不安。
“不好了……公子,公子,不好了……”门外从远到近传来门房的声音,容昭抬眼看去,那人奔跑到容臻面前,连礼仪都顾不上,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宫中传来消息,蕙妃病逝。皇上哀痛过度,吐血昏厥了,此刻宫中乱成了一团。有人去皇后宫中相请,谁知皇后只淡淡吩咐了一句让太医来看,再不理事。”
容昭闻言,手中信纸散落在地,他似乎六神无主的看了看容臻和楚瑄,而后急忙跑出书房。楚瑄和容臻追在其后,楚瑄及时出手拦住了容昭。
姜念初走到信纸散落的地方,将那些信纸捡起来。待看过那些内容,姜念初手指轻颤,她一时觉得无力,伸手扶住桌边,闭眼遮去满眼的哀思如chao和不忍。
突然间一只手扶住姜念初的肩膀,她抬眼看去,伸手搭在那只手上,忍住满眼的泪,声音哽咽,“容臻。她怎么那么傻?就算是替她的妹妹而活,那也是活着的啊……”
“宣平侯容棠死后,她的妹妹又因她而死,她心中过意不去,这些年已是强弩之末。她撑了许久,终于等到孩子长大,有自保能力。于她而言,或许这种结局是最好的选择。”
“可我还是觉得好难过。”容昭听着姜念初的这句话,轻拍着姜念初的后背,眼里一片不忍的哀伤,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院中。
“你可知,她为何独独瞒着你?”楚瑄看着容昭,沉声道,“那是因为她放心不下你。她清楚的知道你的性子,她恐你会因她而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来。所以,她独独瞒着你。”
容昭因为楚瑄的这句话,缓缓闭上了眼,随后他睁开眼睛,眼里一片压抑的平静,“我知道了。我会即刻回南疆,等到新帝登基时,我会再来帝京城。”
“去吧。我会暗中派人护送你们离开。”
城外官道。
“阿弥陀佛。施主又见面了。”普惠大师念了一声佛号,遥遥而拜,“白施主数日前曾托人把一件东西寄存在老衲这儿,转告老衲,若她去后,此物就交托于施主。遂以,老衲得知消息,特地在此等候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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