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鹊鹊出去拿东西,他跟柳玥说了这事儿。
柳玥思忖再三,面露难色,“按理说……给陛下诊平安脉的应当是宫里最妥帖的太医,怎么会说辞就辞呢?”
“陛下的身体每况愈下,估计是怕项上人头不保。”谢易做了个简单的推测,“太医丞的差事一向难办,有个头疼脑热的看不好都要挨罚。”
柳玥的直觉告诉她没那么简单,可暂时也没有后面的路可看。
说话间,家将一脸严肃地敲了敲门,附在谢易耳边说了些话。
柳玥只看见他眉头立时拧起,低声问了句:“查验过了?”
家将点头,“仵作验过了,确实是。”
谢易脸色很差,柳玥有点担心,从榻上坐了起来,“怎么了?”
“说曹Cao,曹Cao到。”谢易说道,“那个老太医死了,一刀毙命,应当是捂嘴灭口。”
柳玥听到这消息,身子晃了晃,胃里一阵恶心。
谢易赶忙过去扶她,“我不该和你说这个的。”
柳玥只是干呕了几声,想到这种腌臜事情觉得反胃,“那新换上的太医是……”
所以皇帝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并不全是他心病所致,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他们不约而同想到同一个人。
以谢易的了解,他觉得祁文卿是干得出这事的。
“弑君弑父,胆子还真大。”他冷冷说着,手上却极温柔地抚着柳玥的后背,给她顺口气。
等不舒服的感觉下去了,谢易看出她的担忧,“我们静观其变就行,让他们自己斗去。”
太医丞所有的药方都要备份存档,以供日后查验,谢易着人去偷偷抄录了一份,拿给孙先生看。
孙先生不知道是宫中的药方,看着看着皱起眉头。
“这两本……不是同一个人开的方子吧?”
“的确不是,有什么不同吗?”柳玥问。
孙先生沉yin半晌,指着以前的那本说:“这本旧的用药比较温和,虽然起效慢些,但不会出错,什么体质的人都能用。”他翻开另一本,接着解释:“新的这本明显是猛药比较多,药物搭配虽然也能用,但是给身体虚弱的人服用还是很伤元气的。”
他怕柳玥没听懂,补充道:“如果我给侯爷用药,多半是会下猛药的,侯爷身体底子很好。但是如果我给夫人用药必然是选择前者,细水长流,稳妥为佳。”
柳玥问道:“那如果……给我用猛药呢?”
“虽然见效也快,但是长久下去就会伤到身体的根本。”
孙先生合上册子,有些不解:“如果这两本药方都是给同一个人用的,未免也太奇怪了,应当是反过来才是,身体底子垮了就应该好好养着。”
柳玥心里有了底,“我明白了,多谢先生。”
皇帝的身体不好,猛药下去就回春几日,但伤的还是身体,等药效下去愈发不堪。
想必那位老太医就是不愿做谋害帝君的事,才匆忙请辞,结果还是被人追上灭口。
当皇帝身体已经衰败到没法上朝的时候,内阁众人拟了传位的旨。
只等皇帝自己开口,盖上玉玺。
郑叔已经提前预备好了白布和白色衣衫,叫人提前把廊下的琉璃灯拿下来了,侯府现在下人数量少,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应付不来。
谢易看着自家夫人显怀的身子,面露忧色,“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带着身子多不方便。”
“你嘴里能不能说点好的。”柳玥轻声叹气,“我现在还行,何况又不用我去跪哭,要跪也是皇后带着妃嫔去跪……”她猛地抬头,“陛下病倒之后,都是皇后娘娘在侍疾?”
谢易回忆了下,“应当是吧,后宫人不多,低位妃嫔又不给侍疾,高位的似乎没几个?”他不太关心皇帝后宫那些事儿,也就对皇后知道的多点。
“你该不会是觉得……皇后下的手?”谢易觉得这个推断也挺合理的,侍疾时候天天跟在皇帝身边的不就是皇后,药里有什么没什么她一清二楚。
最重要的是,祁文卿是她亲生儿子。
废太子登基她只是名义上的太后,哪怕也照顾过废太子,终究隔了一层血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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