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远林哼笑,只是那语气中却一丝笑意也不曾有,“冉四小姐父亲,是江南第一富商冉玉辉,上面三位姐姐都嫁入官家,想不到四小姐竟然嫁到左家堡来,真是令人好奇啊。”
旁边的左翰厉声开口,“我左家与亲家之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置喙!”
寒远林转头看向左翰,严肃说,“左堡主,在下对鸳鸯荷花图也略有听闻,此物乃前朝大家名作,这位大家之画,如今已是有市无价,更何况名作鸳鸯荷花图?若此物真落到云敏手中,她现在起码有不低于二十万两银子的存款,既如此富裕,又缘何再回左家堡?”
“退一万步说,少堡主对云敏一往情深,既然如此,她只需要安心当个新嫁娘,嫁给少堡主不就能得到了?何苦冒这般大风险偷抢?”
说完他呵呵冷笑,“也是,云敏只是个孤女,寄人篱下居于左家堡,而今已十九岁,就算去年,也是十八岁,哪家女子十八岁还未定亲?想来左堡主贵务缠身难以关注,毕竟,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女,如何比得过江南第一富商,冉玉辉之女呢。”
左翰脸色已经发白,周围人开始好奇,偶尔讨论几句。
“胡言乱语!”左翰气的怒吼,“云敏自己言行不检,与人不清不楚,我如何能将这样的贱人嫁过去?这岂非害了别家儿子,所以这才一拖再拖!”
寒远林透过斗笠的黑纱看他,“俗话说得好,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云敏被接来左家堡之时才五岁,不过孩童,全靠人教养,如果说后来的云敏变成了贱人,那在下倒是好奇了,左堡主是如何教导她的?”
不等左翰开口,寒远林看向左渊道:“俗话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左少堡主,你说云敏在给你吃的桂花饼里下毒,这件事是你亲眼所见不成?你与云敏自幼一同长大,难道在你看来,她是个蠢笨如猪之人?自己亲手摘桂花,自己亲手做饼,再亲手下毒给你吃?”
站在一边的管家立马冲上来,指着寒远林怒吼,“好一张巧舌如簧的嘴!这件事早已查明的清清楚楚,难道左堡主身为武林明宿,费尽心机冤枉她一个黄毛丫头不成?你是这贱人姘头,自然是帮她说话,妄想帮忙洗脱冤屈,你休想!”
寒远林冷眼瞧他,又看向周神医,“请问周神医,你说左少堡主中毒,不知是中的什么毒?”
周神医见他问,也诚实说了,“断筋腐骨。”
“哦?”寒远林眉头一皱,语带疑惑,“云南五毒教所炼制的断筋腐骨,此毒厉害,在下早有耳闻,中毒者浑身筋脉受损,直到尽断,骨头腐烂,却一时半刻无法咽气,只能活着受尽折磨,的确厉害。”
第20章:下毒杀人
寒远林语气中似有嘲讽,随之尖锐开口,“只是在下好奇,云敏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何来如此多的钱财购买此毒?况且此地离云南颇远,她又是如何避开所有人耳目出去那么长时间,前往五毒教购买毒药的?”
“这……”周神医愣住,捋着山羊胡不解。
冉静萱突然开口,“云敏的确没有长时间离开过左家堡,也的确难有如此多钱财,不过她的心上人可就不一定了。”
左翰闻言立即道:“好小子!好一张利嘴,竟然颠倒是非黑白,老夫今日非要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此巧舌如簧。”
话音还未落下,左翰手中利剑取命而来,寒远林只得提剑迎敌。
左渊看向云敏,四目相对。
“是你叫他去云南买来断筋腐骨毒杀我?”左渊指着寒远林问云敏,“因为我中了剧毒,我爹为了救我肯定会耗损功力,你再这个时候出现偷袭重伤我爹,是不是也是他指使的?”
左渊拼命的问,“你告诉我,是他指使你的,对不对?”
云敏长长叹了口气,“左渊,我们十四年的感情,难道,我就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吗?整整十四年啊,你对我连一丝丝的信任都没有吗?”
左渊不回答,却继续执拗指着寒远林问,“是他指使你的,是他指使你给我下毒,是他指使你偷袭重伤我爹,再偷走鸳鸯荷花图的对不对?”
云敏笑得如同碎裂的瓷片,“没有人指使我,我也没有给你下毒,没有偷袭伯父,更没有偷走鸳鸯荷花图。”
左渊也笑了,凄惨如狂风暴雨后的花园,“事到如今,你还在骗我,你就那么维护他?!好!好!好得很!那我就杀了他!”
左渊忽然冲向寒远林而去,而此刻,寒远林正被左翰牵制,不防左渊在身后一剑刺来,他急忙要躲,可左翰见此,为了帮左渊,立即封住寒远林逃生之路。
就那么一刹那,寒远林来不及躲避,左渊的剑已经刺向他后背。
“不要!”云敏大吼一声冲过去与寒远林背对背,直接挡在他后面。
‘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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