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去,本想伸手接过背篓,陆肖的动作却更快,先一步将背篓抱到了怀里。
瑾夭的手落了空,但也没有强求,跟着一起往回走。
两人靠近时,瑾夭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她侧头看过去,目光定格在陆肖的衣摆。
他穿着一件颜色灰暗的粗布衣服,袖子、衣摆和裤脚,随处可以看到半干的血迹。明明血腥味已经很重了,陆肖却半点都没有察觉。
许是瑾夭的目光太过明显,陆肖的动作顿了一下,迷茫地跟着低头看过去。
他先是愣了愣,随后才突然想到什么。
“我马上去洗干净。”陆肖连忙往后退了一大步,语速比往常快上一些。他面上仍没有太多的表情,只飞速错开了视线,将满是血迹的袖子往手心里攥了攥。
“没事。”瑾夭只是记着他身上还有伤,才对血迹多看了几眼,看他这般反应,便想着开口宽慰。
但是话刚说到一半,就听到陆肖低闷地应了一声。
“嗯。”
陆肖的动作没停,快速掠过瑾夭进了灶房。
瑾夭在原处站了一会儿,垂了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后才抬脚去了侧屋,调配着手边的药材。
大概过了不到半个时辰,陆肖就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摆了一桌子,瑾夭原本没有太高的期望,但是饭菜一入口,竟是极让人惊艳的。
所有的菜色香味俱全,吃起来的味道甚至和镇上最好的饭馆相差无几,甚至更合她的口味。
“你……”瑾夭将所有的菜都尝了一遍,心口有些莫名的情绪,像是酸甜苦辣的堆叠,说不清道不明。
这种感觉还挺奇妙的。
师傅做饭也很难吃,只不过她做饭是根本没法吃,师傅做的还是能够勉强的入口。
不过,师傅还在世的时候,总会去山下坐诊,每天回来都给她带些新鲜玩意,或是小糖人,或是各种泥塑,更多的还是山下的饭菜。
瑾夭刚说了一个字,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余光扫过陆肖带伤的手,心头跳了一下,僵硬地转移了话题:“你今天下山是去做什么?”
陆肖的动作有些迟疑,似乎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只看了看眼前的菜饭,又抬头看看瑾夭。
“就是为了学这些菜?”脑中一个念头闪过,但又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瑾夭问出这句话时,自己都觉得说了一句玩笑话。
她之前刚去镇里买过吃食,当时轻功跑来回,光是路上就是接近两个时辰。
陆肖这趟去得突然,他还被封了内力,光是这一趟山路,就算是用跑得也至少四五时辰以上。他能这个时间回来,很可能昨天根本没怎么睡觉。
瑾夭一开始以为是和他之前被追杀有关的,也没有想过刨根问底,只不过准备转移一下的话题。
可是陆肖的反应,又让她有些迟疑,说不清这个是借口,还是真实如此。
“还学了其他的。”陆肖的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垂着的睫毛不安的颤动,声音有些低。
“你……”瑾夭一时语塞,眉头紧蹙,目光落在陆肖的脸上,思绪像是被什么拨乱了。
“明天要试试松鼠桂鱼吗?”陆肖却在这时抬眼看过来,视线相撞。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喑哑,语气却拘谨郑重。
两人视线相撞,瑾夭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的雀跃欣喜,心头突动,像是被人一把推进绵软的云朵中,轻飘飘地找不到落脚点。
“嗯!”瑾夭一下子收回视线,压下心口不寻常的悸动,往嘴里扒了几口饭,含混不清地回应了一句。
两人就此沉默下来,对坐着吃完饭。瑾夭又给他背上换了一次药,然后就他塞了药,让他自己处理。她将止血止痛的药又调配了许多。
等到下午,陆肖发现狗不在院子里,面色都是一白,几次想要出去找,都被瑾夭给拒绝了,强行将他摁回卧房休息。
临近太阳下山,瑾夭去将原本的狗窝收拾了,连着狗住的小木房子一起搬到院子看不到的角落。
等她收拾完,天已经黑了。简单地吃完晚饭,瑾夭翻出来一壶酒,去了后山的山坡上。
她坐在山坡上,抬头看向皎洁的月亮,打开葫芦的盖子,随意地喝了一口,辛辣的酒味顺着喉咙滑下,胃里有种灼烧的感觉。
瑾夭的神情没有太多变化,用手抱着蜷缩的腿,看向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的群山,目光悠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黑暗中,山的形状模糊,和白日里的生机盎然不同,没有太多叽叽喳喳的响动,让人都觉得有些陌生。
周围非常安静,瑾夭只将酒葫芦握在手里,没有再喝,只闻着辛辣的酒味走神。
过了许久,瑾夭忽然开口,声音褪去了往日的清冷,明显放松很多:“傻站着干什么?过来坐。”
她说完,那道傻站了半天的人影,才快步走过来。他停在瑾夭身后,磨蹭着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希望大家下载本站的app,这样就可以永久访问本站,app没有广告!阅读方便
后期会推出留言功能,你们提交你们喜欢的小说,我来购买发布到本app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