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峰今天没来上班吗?” 苏何等对方坐定便问道。
“对,刚才电话里没细说。他昨天晚上打电话跟我说了家里的事,请了几天假。遇到这种事,谁也没心情上班。”
“关于林一峰的工作行程,原定安排是周一上午出差去云州,周四下午回本市吗?”
“没错。”
“周四他下午三点半就到家了,是不是回来的有点早?他在云州的工作安排是什么?”
“我们在云州市有个项目,工期是8个月,目前已经进行五个多月了。他作为项目经理每隔一周就要过去三到四天监管进度。本来是昨天下午要直接回公司做汇报的,我临时有事改成今天上午,就让他直接回家了。”
“你对他的个人生活了解多少?” 苏何问。
他思索片刻道:“林一峰在我手下五六年了,我知道一些他的家庭情况,他和他老婆是大学同学,毕业不久就结了婚,一直没有孩子,提到这事,他说顺其自然。”
说到这里他停下来,转头看了眼会议室的门。
“好像是去年年初有段时间,他工作状态不大好,听说那段时间闹离婚,但是没离成,后来就没事了。”
“闹离婚的原因你知道吗?”
“这个不清楚。” 王成明摇了摇头。
“我需要你们云州办事处的电话和地址来核实他这几天的工作行程。”
苏何从皮夹克口袋里掏出笔和一个小记事本打开。
“你们难道怀疑他吗?”
“只是例行核查。” 苏何说。
“好,我查一下。”
他从手机里找出号码和联系人给了苏何。
苏何本想直接去找林一峰,转念给韩斌打了个电话,韩斌说正在回队的路上,一会儿可以做个汇报。他于是决定先回队里汇总情况,下午再去找林一峰。
苏何在食堂简单吃了午饭,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韩斌和秦钦已经回来了。
他走到汇报板前,脱下外套扔在其中一把椅子上,招呼队员们过去。
一凡暂停正在播放的监控视频,重新扎好被自己扒拉的有点凌乱的头发,拿起记事本和圆珠笔走过去坐下。
苏队今天里边穿的是一件园领长袖针织衫,纯黑色,工装裤也是黑色,鞋子和皮带是深褐色。一凡记得进队以来在苏何身上见过的颜色只有黑色灰色和褐色。手表的表带是黑色的,连表面都是黑色。晚上走在路上,估计连个影子都看不见。
苏何注意到一凡的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前胸和裤子,发现没有什么不妥。
“一凡,你在监控录像里有没有发现线索?” 苏何打断一凡的注视。
“哦,苏队。”
一凡回过神来,站起来视线对上苏何的。
“死者丈夫的行程和监控记录相吻合。死者周一至周三上下班的时间很规律,她下班回家不乘电梯,估计走的楼梯。我正在看案发当晚的录像,还没发现有用的线索。”
一凡再次发现苏何看人的时候非常专注,仿佛不是用耳朵而是用眼睛在听她说的每一个字。她被这双过于直接的眼睛盯的有点吃不消,虽然她记得所有的时间点,还是借由看笔记,时不时地避开他的视线。
一凡结束报告,苏何只说了声:“好。”
紧接着眼睛转向韩斌,“韩斌,说一下你和秦钦上午的调查情况。”
“副队,死者上班的广告公司有上百号人,财务室有三个正式员工加两个实习生。死者周一到周三和平时一样准时上下班,周四没有出席,财务室下午给她打过手机,手机关机。
他们月末月初经常加班,遇到不忙的时候无故缺勤的,第二天补个请假条就过去了,他们没多想。
同事说去年初她的婚姻出了问题,怀疑丈夫有外遇,大概两三个月的时间里,她的状态非常差,那时候也有过无故缺勤。
虽然这个外遇发生在去年初,我认为可以是我们的一个新线索。
另外,相熟的同事里,没有人在周三晚上去过死者家里。死者手机的通话记录我们正在一一核查,目前没发现特别之处。”
“唉,这年头,外遇简直成了婚姻的标配。” 秦钦不怕死的感叹了一句。
苏何的目光扫过他,又回到韩斌脸上:
“我上午去了林一峰的公司,他今天请假。他的上司也提到去年初他的婚姻出现问题。
他出入航班的登机记录已经核实没问题。韩斌你下午联系云州那边,核实林一峰周一到达之后直到周四上飞机之前他在云州的活动和行程,弄清楚周三晚间他在哪里做什么。这是他们云州办事处的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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