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苒对这些祝福的话已经习以为常,从容接受。
这边刚说完祝福的话,另外一边就出现了很不和谐的声音。
“哟!这不是穆行吗?难道真是他们说的那样,有钱能使鬼推磨,你这个大半截身体都已经进棺材的人,竟然还能找到年轻貌美的小媳妇啊!”
沈苒回头看向说话的那个人,顿时明白一个道理——坏人不分年龄,眼前这位,明显是坏人变老的典范。
还没等沈苒和穆爷爷作出反应,镇上的父老乡亲就怒不可遏地指责那家人——
“杨伟,你不要太过分了。谁不知道你们家这些年干得恶心事!”
“当年你们父子俩为了霸占大当家的家产,诬蔑大当家的妇德有亏。真是不要脸!”
“……”
听着这些谴责的声音,沈苒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当年爷爷的祖母面临的生存环境有多恶劣。
人言可畏,更何况是当年女性会被浸猪笼的年代。
沈苒双手握拳,正准备上前的时候,被爷爷拉了一下。
只见爷爷笑眯眯地对她说:“犯不着跟这种下水道里的肮脏玩意儿计较,咱们走吧。”
回去的路上,穆爷爷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当年这个镇子上发生的事情,只是他轻松的语气让人听起来觉得他只是一个讲述的人,而不是亲历者。
到家后,车停在院子里,穆爷爷并没有马上下车,而是转过脸来对沈苒认真地说:“苒苒,出去转了那么久,你应该明白,对于爷爷来说,这几年过得应该是人生中最没有遗憾的几年。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原来这就是爷爷突然带着她去古镇的目的。他是想告诉她,他这辈子已经没有太多的遗憾,他享受当下,这就足够了。
也就在这时,沈苒突然明白爷爷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乐此不疲地跟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的人说晚安,说再见。
如果家里只有她,爷爷会在睡觉前和她挥手说:“晚安,再见。”
如果爸爸和宋时还有小胡他们在,爷爷也会挨个跟他们说。
原来爷爷随时都做好和他们告别的准备。
据说很多老人是在睡梦中离开,家人最难过的事情就是没能和老人好好告别。
“爷爷,要不我和宋时还是回来住吧。”沈苒用恳求的语气说道。
穆爷爷嫌弃地摆手说:“我才不要!好不容易有更多的时间和空间,谁要你回来烦我,赶紧走吧,宋时差不多该下班了。”
回家后,宋时确实已经下班,家政人员准备好晚饭后离开。
看着自己的新婚妻子有些垂头丧气的样子,宋时关切地问道:“苒苒,怎么了?”
沈苒趴在宋时怀里,把今天的事情都告诉他。
说完之后,发现宋时表情很平静,沈苒诧异地问道:“你该不会早就知道了吧?”
宋时双手放在沈苒的肩膀上,微微弯腰,和她平视,“苒苒,爷爷之前经历过那么多,身体有一定的消耗,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们能做的就是,让他接下来的日子快快乐乐就行。”
“是不是应该什么事情都顺着爷爷?”
“从以前的事情来看,爷爷做的决定,基本上都是对。顺着他的意思来也无妨。”
沈苒有些苦恼地说:“那么相里阿姨,是不是也要按照爷爷的意思来做?”
宋时反问:“什么相里阿姨?”
沈苒突然笑了,“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竟然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相里阿姨,就是爸爸单位的那个阿姨,之前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和我爸爸在一个学校。她是前两年才回国的!”
宋时这才想起来那位女科学家。
“顺其自然比较好。”宋时给出自己的意见,毕竟感情的事情不好勉强。
还有一个多星期才开始研究生生活的沈苒,还有很多时间挨个告状。
她把爷爷的身体不太好的事,挨个告诉身边的人。
让她郁闷的是,但凡有点生活阅历的人,都知道。只有她和苏晓光还有苏启明不清楚,连小胡哥都知道。
本来沈苒还想找小胡哥算账,看在他准备当爸爸的份上,沈苒放过他。
宋大嫂为了安抚沈苒的心情,约她一起去看了一场音乐会。
音乐会的主角是一个来自欧洲的在国际上有一定名气的交响乐团,这是他们第一次来华演出。
以前在南市电厂家属院,沈苒听过厂里领导家的孩子谈过钢琴和其他乐器。那时候她心底里其实是很羡慕的,也幻想过自己的父亲如果在身边的话,会不会也让她学一门乐器。
所以交响乐团音乐会,沈苒心里其实也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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